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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章 快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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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狱之中,妖祟几乎被屠灭殆尽。

十九纹神识境界的墨画,双目璀璨,神念更加凝练,气息也愈发强大。

此间,再也没有任何人,任何邪祟能够挡得住他。

他转过头,看向羊角大门。

大门之上,还有层层神道封印阻隔。

这些神道阵法,之前在墨画眼里,还算严密。

但此时他吞了数不清的妖祟,突破了天道“封印”,且消化了天道“封印”法则,对神道阵法的领悟,更深了一层。

如今再看去时,便能隐约感知到,羊角大门之上,神道阵法的阵纹间,有淡淡的规则在流转。

只是这门上的“封印”法则,墨画如今看着便有些粗浅,满是“破绽”。

他手掌一抬,掌间凝出一把金剑,顺势一劈。

看着只是普通的一剑,但却蕴含着对神道阵法内法则运转的领悟,如“庖丁解牛”一般,避其肯綮,攻其薄弱。

只一剑,便透过神道阵纹,刺穿了大门。

大门内的屠先生,瞳孔骤然一缩。

门外的妖气淡了……

凶神仍在破门。

“那么多妖祟……全被杀了?”

这尊凶神,竟如此恐怖?!

屠先生尽管已经有所预料,可仍旧有些难以置信。

“神桥已断,通向神乡的路,已经被阻隔了。”

“这尊凶神,即便再恐怖,也到此为止了,祂觊觎不到神主的乡土……”

公子还欲说什么。

忽然,“噗嗤”一声。

羊角大门又被刺穿了,数道阵法破碎,门上显露出了一截金色的剑尖。

这剑由神念所化,古朴,简陋。

但却蕴含着惊人的神念杀伐之气。

“这尊凶神,快进来了!”

公子道:“那先生您……”

屠先生道:“我舍掉这缕残魂,为公子殿后,否则我们都走不掉……”

说话之间,羊角大门之上,又被捅出了几个窟窿,剑气凛冽。

门上的神道阵法,所剩无几。

门外那尊“凶神”的可怕身影,也若隐若现。

他立马取出一截神骨,将神念之血,洒在骨头上,而后借着神骨的虚实感应,渐渐脱离炼妖图中的“梦魇”。

他的身影,也在一点点地消失。

门外的“凶神”,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稍稍犹豫之后,凝练了更强的神念剑气,加快了破门的速度。

大门之上,羊角浮雕被砍得满是斑驳。

整扇神道大门,曾经是最牢不可破的“封印”,如今却被劈得像纸糊的一般,到处漏风。

不过几息之后,神道大门,彻底破碎。

一尊身影,挟着璀璨的金光,就要迈步走了进来。

“不好!”

眼看着,“公子”的神念,还未彻底脱离。

只有一缕残魂的“屠先生”,当即两眼向上一翻,整个眼睛,变成两只深红色的血窟窿,透露着麻木与凶残。

这是一种邪道秘法。

他泯灭了理智,将邪性催生到极致。

屠先生的头上,长出了两只黑色的,污秽的,残缺的羊角,周身神念的血肉,也开始扭曲,变得畸形丑陋。

不过片刻,他便化作了一头“羊角邪魔”。

与此同时,他的邪气,也攀升到了巅峰。

不待墨画进门,化作邪魔的屠先生,便挟着阵阵腥风,浓烈的邪念,猛然向墨画扑杀而去。

可他还未近前,身子便陡然一僵,站着不动了。

片刻后,他的额间,出现了一道金光。

一柄金剑,直接洞穿了“屠先生”的额头,随后剑气向外散去,将屠先生的肉身,肢解成一块块碎片。

“不愧是……凶神……”

“以这尊残魂之力,竟根本无可匹敌。”

“神明之道,果真宏伟而不可测……”

屠先生的面容,被剑气切成碎片,他黑黢黢的瞳孔,鲜血逐渐消散,疯狂褪去,理智如回光返照般,稍稍恢复。

他用尽全力,向那尊“凶神”看去。

他想看看,这尊“凶神”的面容。

想看看,神主的“敌人”,究竟是什么模样。

可他的眼帘,一片血色,入目又是一片金光,根本看不见一剑洞穿脑门,杀了自己的凶神,究竟是什么面目。

他只能看到,血色与金光交织之中,有一个“幼小”的身影,和一双冰冷而威严的眼眸。

这是一尊“幼年”凶神。

似乎刚刚从神胎中孵育没多久。

但祂的眼眸,却已然有了神的威严,以及对苍生的冷漠,甚至不止如此……

隐约间,“屠先生”还看到了,这双眼眸之中,有着玄白交替浮沉的诡异纹路。

“死于‘神明’之手。”

“死于神主的强敌之手。”

“为了神主的大业而死!”

“这缕残魂,死得其所……”

屠先生心中虔诚道,而后神魂彻底被金光绞碎,消散泯灭。

而另一边,公子的身形,也在渐渐消散,在彻底脱离梦魇,神念彻底消散之前,他也看到了这尊,一剑便杀了屠先生的“凶神”的身影。

金光遮身,形如幼童,但却有着神明般居高临下的威严,和令人胆寒的冷漠。

让他觉得,自己是如此卑微。

甚至心生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只看了一眼,也只敢看这一眼,便迫不及待,借由屠先生的残魂以性命争取的这点时间,自梦魇中脱离。

他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葬身于这尊可怕的凶神之手。

……

万妖谷内的大殿之中。

闭目打坐的公子,猛然睁开双眼,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不停地地喘着粗气。

他的后背,已经全部被冷汗浸湿。

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而他的眼眸,却满是冰冷和怨恨。

“此生我还是第一次,如此狼狈……”

他将那尊,幼小的神明轮廓,牢牢记在心底,目光冷漠:

“此等屈辱,我没齿难忘……”

……

而在残魂被抹灭的瞬间,乾学州界,乾道宗内,一名正在为弟子授课的长老,猛然间脸色一白,头痛欲裂。

仿佛有一缕魂魄,被硬生生自体内撕掉一般。

他的面皮,都有一点扭曲,差点没维持住原形。

“申长老”连忙以袖捂脸,遮住面容,与此同时弓着身子,止不住地咳嗽,几乎要咳出血来。

座下弟子纷纷一怔,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有弟子关心道:

“长老,您没事吧?”

“申长老”又咳嗽了几声,暗自抚平脸上的人皮,这才缓缓抬起头来。

他的面容,白得可怕,白得瘆人,像是一张死人的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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