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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 0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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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韶筠走了很小一会儿神。

当初为什么要死,她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只依稀记得,仿佛不是她一定要死,而是所有人都在逼她,走上那条叫她做小人的道路。

是他们不好。

后腰抵上门锁尖锐的棱角,不锈钢门有点冰,谢韶筠维持着抽人的姿势,这一巴掌没有落下去。

冗长的一段沉默,池漪眼睛闭着,睫毛没有颤抖了,安静地等待几分钟,仿佛已经习惯无疾而终等待,桃花眼缓缓撑开。

这个时候,谢韶筠后背已经被抵得有些疼了,扬起的手落到池漪肩头,掌住池漪两侧肩膀把她撑离自己。

池漪没有反抗,任由谢韶筠将她推开,她们没有对视,是谢韶筠先开口问池漪:“你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池漪没有回答,外面风声很大,房间里的窗户被风吹开,冷风对着池漪湿掉后背猛灌,把丝质的衬衣吹得鼓起来。

谢韶筠看了她一眼,认为池漪不会回答了,所以她对池漪说再见,然后退出门外,并把池漪房间的门关上了。

*

谢韶筠这天晚上,给谢藏星打去三通电话。

响铃第四声时,被接起来。

“谢藏星在洗澡。”对面人说:“方便告知姓名,稍后我叫她回拨。”

谢韶筠起初没有多想,把自己姓名报给了对方。

随后“砰”地一声手机落地。

不多时,谢韶筠听见谢藏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对刚才接听电话的人说:“达美?”

“你不认真。”谢藏星的声音里有十分明显的哑意。

谢韶筠心情复杂,把这通电话挂断了。

她认为母胎单身多年的成年女人正常需求不应当被打断,尤其达美痴恋已婚学姐多年,这个年龄能遇到谢藏星挺好的一件事情。

只是如果,她们今晚稍微节制一下,就更好了。

谢韶筠决定稍晚一点问问谢藏星,能不能把池漪交给她。

毕竟谢韶筠的确无能为力,她不是专业心理医生,无法明白池漪反常行为。

池漪说过,擅长的人做擅长的事,谢藏星过来,才可以制止池漪轻生。

谢韶筠是这样想的。

*

手机电量告罄,谢韶筠把它放到床头柜旁充电。

谢韶筠想不通池漪反常,便没有想了,头歪到枕头上,熟悉的灵魂抽离感接踵而至。

再次醒来,房间里光线明亮,视野可及,茶棕色的真皮沙发,豪华客厅,十分庞大的书桌。

客厅外有一个巨大露台,可以看见科伦坡临海的海景。

随着主人走动,谢韶筠从镜面里看见自己目前的样子—她再次回到骷髅头项链里,被挂在池漪的脖颈上。

避开池漪脖颈稍显尖锐的两块锁骨,躺好了,谢韶筠没有像上次那样开口说话。

这段时间里,池漪来回往返

于酒店套房之间,谢韶筠惊讶发现池漪现在住的套房不是刚才谢韶筠为她办理的那间,虽然同样为海景房。

这间套房配备有厨房、客厅、卧室。

面积与家里虽然不能比,但比之刚才谢韶筠带池漪去的那间商务套房宽敞、舒适、居家。

谢韶筠在心里啧声,头回知道池漪对居住环境有如此之高的需求。

*

外面在下雨,池漪一通电话结束。

王秘敲门进来,厚厚一沓文件是助理拿着的,王秘手中拎有两份餐具,以及一些食材。

谢韶筠确信池漪应该十分忙碌,但她把电话放下来,绕过书桌,拎起食材,走入厨房。

头顶石钟显示下午六点,池漪的用餐时间通常在六点半到七点之间。

谢韶筠实在想不通,池漪为什么要自己做饭。

黑色流理台面上,烟机开着。

池漪穿着真丝睡衣,从蔬菜蓝拿出两颗鸡蛋磕破了,丢锅里,所以热油溅射,落到了她的手指上。

谢韶筠看到池漪被热油溅射的地方很快变得通红,长出一颗绿豆大小的透明水泡。

池漪好像一点没有觉得做饭委屈了她这双签合同的手,做饭姿势不太熟练,鸡蛋煎的有些焦。

青菜盐放多了,基围虾没有去虾线。

三菜一汤花去整整一小时,这在池漪高效理念里,是从来不会出现的事情。

池漪以往最常说的一句话是,睿智的管理者不需要把时间花费在不擅长的事情上,而是让擅长的人做擅长的事,比如她跟谢韶筠结婚,两人都不会烹饪,又不愿意别人打扰。

池漪花钱雇佣了临时阿姨,后者曾经是五星级酒店最厉害的大厨,因为报酬丰厚,阿姨成了她们随叫随到□□的做饭阿姨。

谢韶筠以前会抱怨两句,她们没有共同的事情可以在一起做,家里没有烟火。但因为谢韶筠自己也不太擅长烹饪。

且讨厌油烟,抱怨次数不多。

大部分时间是认可池漪做法的,闲暇做饭兴许为乐趣,如果晚餐变成池漪这种厨艺烹饪,谢韶筠认为完全有必要出去吃,或者专门请厨师跟在身边。

到这里,她都没有弄清楚池漪为什么会忽然改变观念。

直到饭菜摆放到餐桌上,池漪沥干手,仔细把两人份的餐具热水消毒,她到厨房盛了两碗米饭出来,分出餐具摆放到餐桌对面的位置。

池漪用的饭菜不算多,好像没什么胃口,不过每一样菜她会先尝一口,觉得好吃,便会给对面餐盘里多夹几筷,不好吃的,池漪自己也不会吃。

一顿晚餐结束,池漪开始收拾碗筷了。

随着她低头,谢韶筠从池漪脖颈滑出来,悬在半空,谢韶筠听见池漪轻声叹气说:“这周只剩今天有空了。()”

“味道不好吃。⊿()⊿[()]『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池漪平直的看着餐桌对面,她说“谢韶筠”:“下回别这样了,好吗?别说“我认出你来”这种气话。”

空气里的谢

() 韶筠没有回应池漪。

骷髅头里的谢韶筠微微仰了头,看见池漪无比认真在与空气交流,随后对着空气挤出了一点赔罪的笑弧。

谢韶筠没什么进步的想,这感觉可真够糟糕的。

*

临时保洁过来把碗筷收走,并在池漪的要求下换了桌布。

保洁打开门离开,池漪跟着走出去,在走廊里站了一小会儿,确认走廊里再也找不到白天遇到的、有温热呼吸、神态眉眼无一处不像谢韶筠的人存在痕迹后。

她把门关上,回到书桌旁,没有立即工作。

手机拿出来,在屏幕上轻点几下,随后播放出一条视频。

这条视频谢韶筠看过,是刚才咖啡厅内林淡给谢韶筠看过的那个视频。

谢韶筠不明白池漪为什么工作期间也要打开这则刮心的视频。

心底产生很小的疑惑,不是应该睡前看吗?

虽然很想开口问,但因为不想再跟池漪聊到以前的那些事情,谢韶筠决定不在骷髅头里与池漪对话。

随后谢韶筠看见,灯下,池漪神色如常掀开笔记本电脑翻盖,手边放着一杯咖啡,进入到工作状态。

手机竖起来,靠着笔筒放。

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会影响池漪的办公效率。池漪也没有很频繁去看视频,只是在工作间隙,偶尔看一眼,或者听听里面的声音。

视频重复播放三小时后,池漪工作结束,她没有去拿手机,改为从文件袋里,拿出一本日记本。

很厚一本,上了锁,谢韶筠辨认出来,这是她之前物归原主的那一本。

池漪没有一页页翻开,直接到空白页。

笔记寥寥。

“上午十点南城飞科伦坡航班,十五点零八分落地,落地后有导游来接,她说自己叫谢韶筠。”

池漪写完这一段,皱了皱眉,又用签字笔将之划掉。

握住的笔尖悬停在空白的纸张上,打了六个沉默的点。

随后在笔记最后,写到:“决定看海的第二天,我好像能感知到四季回来了,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谢韶筠,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看到你。”

池漪做过很多梦,有踩在烂泥里,身体下限,被淤泥淹没的窒息死亡梦境,也有落日黄昏,被遗弃在鸥鸟孤鸣的荒岛里……还有撕扯不出一道口子的粘稠黑夜。

谢藏星说,那是她心里状况最写实的状态。

这些所有荒诞离奇痛苦的梦境里,没有任何一场关于谢韶筠的梦。

在决定看海的两天,她遇到了有关谢韶筠的幻觉。

池漪要很努力,才能按捺住自己不要向任何人求证幻象是否为真实,也不要轻易放她离开。

但好运不会降临在一个贪得无厌的人身上。

池漪为自己追根究底感到难过,尽管很想说服自己,那就是幻觉。

但刚才碰触过,对方有温度、有呼吸,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会十八

种小语种,身份是谢倾城的妹妹,她所有神态都与谢韶筠相似,只有一点不好,她不是自己精神疾病幻想出来的谢韶筠。

不能牵手,不能喜欢,也不能靠近。

池漪搁下钢笔,把骷髅头项链取下来,盯着它发了会儿呆,随后问:“她是假的,你呢?”

没有得到回应,池漪也没有继续等,若无其事去浴室洗澡,换一套新的真丝睡衣。

她没什么睡意躺到床上,没有喝谢藏星给她开的任何一种治疗疾病的药物,把项链摆在枕头旁边,点开一个被剪辑过,视频里只有谢韶筠一个人出现的视频画面。

池漪握住它,放在耳边,反反复复听。

“给我让个座。”

……

“樱木花道”

……

最后一句是“脑癌。”

池漪后半夜天快亮时,才合上眼。

听到她呼吸稳定下来,谢韶筠转动骷髅头,跳到持续反复播放的视频面前,尝试着在手机屏幕前滚了很多下,将视频关闭。

由于滚来滚去,身体失去平衡,谢韶筠被迫摔到池漪枕头上,贴着她冰凉的脸颊,无法动弹。

手机屏幕亮着灯光,不完全投射在池漪侧脸。

她睡眠质量并不好,眼睑下有淡淡乌青,但因为皮肤色泽是不健康的冷白色,并不算明显。

鼻梁没有谢韶筠高,唇形没有谢韶筠好看,有点单薄,是寡情的长相。

唯一特点唇色是粉色的,呼出来的呼吸温热,她说教时,喜欢慢条斯理,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以前如果她持续不断用这两片极柔软的粉色嘴唇张张合合摧残自己耳朵。

谢韶筠会吻她,扣住她的手指,把池漪后脑勺压入枕头里,用嘴唇封住她的嘴唇,然后叫她发出深而喘的喘息。

现在池漪安静下来,睡前看视频,记笔记,还能做饭,似乎同时减少了很多说教的时间,谢韶筠又感到,这所有的一切,都糟糕透顶。

*

饱受摧残地与池漪睡了一晚,谢韶筠白天也没有回去。

池漪下楼吃早餐,用餐时,尝到一口较为好吃的冰淇淋甜点,离开时,池漪交代服务员打包一份,王秘拎在手中。

早上九点,约定出行时间到了。

池漪不让王秘跟着,她背着文件包,左手提笔记本电脑,右手是刚才打包的甜品。

上车后,池漪幻视一圈,问司机导游不来吗?

司机说,导游不来,因为她朋友给她请了,说今天身体不舒服。

池漪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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