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1 / 2)
顾准听出来温白电话里的细弱的哭腔, 本来应该发火的人此时莫名熄了火,说出来的话带着不自觉地哄诱:“卷卷。”
“能把原因告诉我吗?”顾准好着耐心说道。
他这话说的没有一丁点错误,可是听到温白耳里, 却是领悟到了另一层意思。
他只觉得顾准还没有产生要跟他断的念头,可能顾准觉得他挺好, 用起来顺手,也没有腻歪可以先一起过着。
温白不想再多说了,只觉得有些疲惫, 最后在两人同样保持着静谧无声下挂断电话。
顾准将车悄无声息地开到先前听到的食堂路边,宛若一只在陷阱边缘潜伏的凶兽, 露出尖锐的牙齿,幽暗深邃的眼神牢牢地盯着路过的每一个人, 时刻盯紧属于自己的猎物。
温白打完电话觉得浑身更加疲惫,一种没有放松反而更加麻木的感觉从心口逐渐蔓延到四肢百骸。
算了, 先不想了。
温白跟着室友往食堂走去,他其实没什么胃口,早上吃了点清淡的粥和豆浆便没有在吃什么了。
室友推荐的铁板烧,他吃了几口便放下筷子只觉得胃里捣腾得厉害, 从喉咙处直犯恶心有一点想吐, 这种滋味可并不好受。
温白起身去自动贩卖机前买了瓶冰水, 回到餐桌后拧开盖子仰头喝下一口。
冰矿泉水瓶身上冒着冷气, 很快开始沁出一些小水珠瞬间瓶身蜿蜒而下, 把温白握住瓶身的手指都弄得湿漉漉的。
叶池丢给他一包纸, 温白擦拭过继续吃饭, 本以为喝水了会好一点儿, 没想到刚夹起一块牛肉, 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嚼上几下那股恶心感周而复始。
温白手掌撑着额头, 说什么也吃不下了。
“这怎么回事?”叶池问道。
“没事。”温白又喝了一口水,向众人解释道:“早上吃得少,中午没吃,空腹吃东西有点恶心。”说完又怕他们担心,“老毛病了。”
“你早说呀。”叶池将筷子往残餐盘上一放,“我去给你买点清淡的。”
现在餐口前排队的比之前少了很多,叶池端了份汤蛊过来,糯叽叽的山药炖着老母鸡,里面还放了一些红枣和老枸杞,就冲这滋补的食材看起来都格外养生。
温白谢过喝了一小口,反胃感比之前好了不少,温热的汤顺着食道淌进胃里,使温白浑身上下都舒服不少。
突然张遥看到后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叶池问道。
张遥捂着肚子闷闷唧唧地发笑,莫名其妙地笑了半天,在一群人看傻逼的视线下解释道:“我就是觉得,哈哈哈哈哈,温白你刚才这样像极了我姐之前怀小孩时的妊娠反应。”
“……”
温白呆住,手中汤匙刚挖起一勺的汤大半洒在桌上,他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白净的耳朵根处更是烧得厉害,红得恍若被滚烫的开火反复烫过。
“张遥你有点大病。”叶池随口骂道。
他们宿舍关系好,疯人疯语惯了,开过玩笑便又埋头吃饭,他们看到红着脸的温白也没太当一回事,他们都知道温白是经不起撩的,耳朵敏感得跟一个小雷达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意外地红...
到滴血。
其实这次真不怪张遥。
主要是他说的话让温白想起前几天晚上,顾准过分的举止,从后面捏过他的下颔一点一点地在他的肌肤上落下红印,热气从两人的口齿间相互融合。
顾准的动作又猛又狠,被欲望折磨的嗓子都嘶哑不堪,脸颊贴在温白的耳廓处,咬了一口他的耳朵:“卷卷。”
“再狠一点也没关系的吧。”
他当时迷迷糊糊,浓密的睫毛全部被泪水打湿,嘴里咕哝吐不清楚字,两只手被人往后用力地攥紧,宛若被绳索桎梏住。
“这里。”顾准摸了摸他的小肚子,上面有一些轻微的凸起,故意使坏逗他:“会怀小宝宝吗?”
温白把汤喝完,叶池他们要回去打排位赛,温白无心复习干脆回宿舍准备找部电影看,他不太喜欢去电影院,总觉得大屏幕看得极其晃眼,周围都是一些不认识的人,很别扭。
外面天暗沉得很快,吃完饭道路两旁的街灯一排排地亮起,光线不够明亮,却带了点校园旖旎的味道。
温白走在最右边,刚跳下阶梯,目光就被停在树荫边上的一辆黑色的小车吸引注意力。
又或者说是被车中的男人吸引过去。
男人面容比校园内二十岁左右的男生要沉敛许多,手臂搭在打下来的车窗上,露出做工精致昂贵的三问表。
他的手指很漂亮,修长有力,指节干净,极其具有手模的潜力。
温白脚步一停,地板上仿佛生了浓稠黏腻的胶水一般,把他的脚底粘得老老实实走不动路。
不知为何,好似心有灵犀一般,温白从牛仔裤兜里拽出手机,温白划开屏幕一看,上面果真显示一条消息,内容言简意赅,只有短短两个字:
上车。
有些事情似乎并没有温白远远想象之中那么简单,他以为一张简短的纸条,就可以单方面地将两人的关系分裂清楚,从此回归原点,各不相干。
他拿了先生很多钱,这个是真。
可他陪先生睡了那么久,这也不假。
他喜欢顾准,这也是真;他想主动做了了断,这也不假。
温白心里闷得慌,思绪纠纠缠缠看起来错综复杂,他扭头对几个室友说道:
“叶池,你们先回去,我有点事。”
室友没多问,点点头往宿舍楼走,昨天的排位赛还差一点就打到星耀,现在更是刻不容缓。
顾准的眼神让他开始发怵,温白咽了咽喉咙,在顶着几个女生的视线之下,听话地一步一步慢慢地往迈巴赫的位置挪,副驾驶的车门被男人打开,温白站在车门外一只脚还没踏上去就被一双带有怒气的手狠狠地禁锢住。
随后被一把拖上了车,力道用的非常凶猛,以至于让温白感受到皮肉被紧实捏住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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