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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修 罗 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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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沢香特别喜欢虹龙。

明明坐起来很硬, 远不如蝠鲼来的舒适,但她非常喜欢它,只要有带着她飞的机会, 就会吵着闹着一定要坐这个,说像是在动画里一样, 又觉得像是‘骑在银龙的背上’, 感觉特别帅气, 和龙骑士似的。

夏油杰不明白女孩的心,却很愿意这样让她高兴。

但现在, 他望着被伏黑甚尔一刀划到底,切开后化为齑粉的虹龙,虽然有一瞬间觉得难以置信,但这种惊讶太微弱了, 转瞬就被以后香香不能再为了想要坐它而抱着他胳膊撒娇哀求这样的遗憾盖过。

因为其实这一切都的的确确曾经发生过, 所以再发生一次,也不那么惊讶了。

尽管夏油杰没有记忆,可从灵魂深处生出来的,越发浓重的即视感告诉他,这是他第二次经历这件事。

不然, 他怎么会不愿意让五条悟独自一人和那个杀手对战,因为他隐约知道自己的好友会失败。

可是现在的五条悟已经和那时不同,会使用「赫」「茈」, 所以在短暂对视后,夏油杰只能又一次相信他,选择送天内理子前往星薨宫。

他拒绝黑井美里要为他们殿后的请求, 因为他隐约知道她会死, 又知道如果五条悟挡不住的人, 她也绝不可能战胜。

而当他放出的咒灵结结实实接下射向天内理子的那颗子弹,看只有十四岁大的女孩躲到他和黑井女士身后,而那个满身血——大抵多数都是五条悟的血的男人从道路尽头走来时,他知道,也许有什么改变了,又有什么没变。

尽管五条悟变强了,但他还是输了。

夏油杰觉得莫名其妙,难以理解,甚至荒谬。

五条家历代以来最强的六眼,时不时能摸到反转术式的门道发出「赫」,偶尔偶尔可以发出「茈」,最近开无下限的时间也越来越强,他想不出来好友到底能怎么输掉。

“悟呢?”

可夏油杰最终还是只能对着打败好友的杀手这样询问。

在不知五条悟生死的情况下,他抬手召唤出了虹龙,让黑井女士带着理子后面躲。

他想救下天内理子,想让她有更多,更美好的未来,想让她看更多地方,但现在,他先要做的是打败面前这个人。

而看着面前对自己严阵以待的高专生,伏黑甚尔只是扯了一下嘴角,看在他女友被自己杀了他都不知道的份上,回答了他的问题:“死了,运气好的话,你现在赶下去还能一起投胎呢。”

三个人一起。

伏黑甚尔凉凉地想。

而为对手狂妄的话,夏油杰竟然忍不住想笑。

他现在整个人好像被不知名的力量割裂了,一半好像漂浮在半空冷静地分析,疑惑为什么在桃沢香回溯前的那个世界里悟都安然无恙可现在却死掉,这个人到底怎么能打败自己的挚友,进行一些可有可无的分析,另一半则占据着他的身体,冒火一样烧灼他的五脏六腑,像是两个世界累加的愤怒都堆叠到一起快把他烧穿。

“是吗?”他这样反问,却没...

有再闲聊的想法,在指示虹龙冲向对手时,也将裂口女召唤了出来。

接下来便是旧影复现。

也不算是旧影,伏黑甚尔没有了天逆鉾,只能用同样可以破解术式的黑绳对抗裂口女,绳子当然没有刀好用,不能一击毙命,不过体术精通到他这种份上,用什么武器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他游刃有余,夏油杰却很吃力,出招也好,交手也好,明明知道这样会被挡住,但那样的情况下只能那样动手,像是十年前看过的武打电影如今又翻出来重看,怎么动的手已经忘光,结局倒还记得清楚。

黔驴技穷似的倒在地上,一刀从他的肩膀斜劈到胯骨,伏黑甚尔那一下差不多可以把他劈开,却让他活了下来。

夏油杰躺在地上,眼前一片血红,头上的血流到了他的眼睛里,让他很不适,想要抬手擦去,却根本没力气动作,只能缓慢地眨眼,借此来减缓眼中的刺痛,而在这样的血红和失血过多后带来的发黑之中,他看见把他伤到这种境地的男人低头看他,翕动嘴唇要说些什么。

几乎是一瞬间,夏油杰耳边就响起了他的话,像是磁带卡壳了,或者是上个档没删干净,回溯出了差错,让他在对方还没开口时提前听见他的话。

——「你可真是得了父母的恩惠。」

但竟然不是这句。

“忘了告诉你,你的箱根之行去不了了。”

一天内杀了三个人,马上还要再杀两个的伏黑甚尔这么说着,居然还像模像样的哀叹起来,躺到在血泊中的夏油杰的瞳孔为他这一句话猛地一缩,几乎无法动的手微微收紧,像被他这句话气到了,还想爬起来和他打一架似的。

伏黑甚尔皱了一下眉头,伸手踩住了他的手,不为他这样的挣扎而有一点动容,当然,他也不害怕夏油杰再爬起来,只是觉得有点麻烦,他微微弯腰凑近对方,带着点嘲弄开口:

“你的女朋友,叫桃沢香,对吧?接完那个电话就被我杀了。如果实在想去箱根的话,到时候带她的骨灰去也不是不可以。”

说完这句话后,他好像被自己想象的画面逗笑了,勾了一下唇角,才慢悠悠地说:“不过,你们这些得了上苍眷顾的人,六眼,咒灵操术,啊,还有时间异能,最后还是败在了我这样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野猴子身上,是不是很可笑?这大概就是,命运的捉弄吧?”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有了一会儿,也许不过几分钟,周遭毫无动静,但比他昏死过去时更浓烈的血腥气已经告诉了他结局。

大概是休息了一会儿,又或许是恨和痛苦的量积攒到过了头,他几乎失去知觉的手臂居然能移动着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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