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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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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不但没有不高兴,还这么温柔的待他,陆清更忍不住了。

他带着个哭腔说道:“可是、可是这药也不知道得吃到什么时候,今天光抓药,就花了一两半钱,好贵的。”

“清清,你不要心疼银子。对我来说,你的身体康健是最重要的。知道吗?而且你也不要总担心银钱方面的事儿,你想问我也不只是光会读书,挣钱的法子也是有的。”

“这火锅铺子里的火锅等到冬天一定会卖的很好的,之前我还拜托崔夫人帮忙从蜀中买一些辣椒回来,准备做辣锅呢。你相信我,绝对没有人逃过辣锅的魅力。”

“你相公我啊,虽然现在挣不了什么大钱,但是养活咱们一大家子还是绰绰有余的。所以你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该花钱吃药就要花钱吃药,作为家里的男子汉,这个时候就要担负起养家的重任,你就只管负责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自己,银钱的事就不要操心了。”

宋声又细细跟陆清说了一下他对后面火锅铺子的规划,这些他之前都未曾对他说起过。

不过看他的小夫郎这么不放心,总是很省着花钱,他瞅着也心疼。

陆清终于不哭了,他窝在宋声的怀里,心里不止一次的庆幸,自己怎么如此的幸运,嫁到这么个好相公。

在宋声的观念里,作为一个男人,就是要养家糊口疼老婆的。要是连挣钱养家的事儿都要老婆操心,那他活的也太失败了。

宋声又安慰了陆清一会,接着说道:“清清,我记得你是腊月的生辰吧?”

陆清点点头,“嗯,腊月初八。”

去年他生辰的时候,已经嫁到了宋家。当时宋家才开始烧炭不久,生活条件还没有现在这样好。

他记得当时相公当时亲自下厨给他做了一碗长寿面吃,他高兴的晚上很久才睡着。

“等过完今年的生辰,我就满十八岁了。”陆清道,他心里想起刚嫁给相公的时候,相公当时说过他年纪还小,有些事情本想等到他十八以后再做的。

如今他已经快十八周岁了,是不是能跟相公生孩子了?

陆清心中带着一股隐秘的窃喜,可随即心里的那股喜意又歇了火。

刘大夫说他体寒,他的身子还需要调理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调理好,给相公生一个宝宝。

其实乡底下说年龄,一般都是按虚岁说的。像陆清这种生辰在腊月的,岁数就更虚了。

比如他过完今年的生辰也才十八周岁,但只要翻过年头,在旁人眼里,他虚岁就二十了。

宋声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去年的生辰没能好好给清清过一次,就下了个长寿面,今年打算换个法子给他过一过,也省得他心里总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陆清的生辰刚好是腊八节,乡底下是没有什么腊八节的讲究的,最多是煮个粥罢了。不像城里的人,在粥里面加各种食材,诸如什么八宝粥之类的,在乡底下比如说红豆黑豆之类的,价格昂贵,一般人家是吃不起的。

算了算时间,现在已经是十一月底了,距离腊八节也不远了。

陆清缓过情绪之后,才想起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他还未曾做饭。

于是赶紧从宋声怀里站起来说道:“呀,忘记做饭了!相公,你要是饿了先吃点别的东西垫垫,我这就去做饭。”

宋声拉过他的手,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不着急,我跟你一块去吧,给你打下手。”

陆清没再拒绝,这会儿天色真的不早了,有相公给他打下手,做饭能做得更快一些。

宋声帮忙把菜清洗之后就去灶膛边烧火了。陆清已经烧了一会儿,这会儿他接手过来,一边看着火,一边往里头加几根柴就行。

陆清赶紧把菜切好,倒油下锅开始炒。菜炒好之后,他又简单煮了一个丸子汤,一顿饭做得很快。

宋声在最后烧完火的时候,往里头加了两块炭。之前来的时候,他爹宋老三给他们装了半袋炭,说要是天冷了就把炉子给点上,先用着。

现在倒是还没冷到要点炉子的程度,不过等会儿吃完饭得给他的小夫郎熬药,所以他这会儿趁着灶膛里有火,把炭先点上。

等会儿吃完饭之后就能把炉子拿出来直接熬药了。

宋声也没想到带陆清去看大夫,毕竟他还没想这么早就让他生孩子。

可现在竟然阴差阳错的看了,不论是不是为了生孩子,体寒的毛病确实得调理一下。

吃过饭后宋声把桌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就把炉子从柴房里拿了出来,放到了院子里。

但是临到熬药的时候才发现,家里没有熬药的壶。宋声赶紧去盛博文那里借了一个。

南哥儿一看是借罐子熬药的,忙关心清哥儿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宋声说是体寒,需要吃点药调理一下身份,南哥儿这才放心。

不过等宋声走后,南哥儿也有些担心自己的身体了。都说哥儿不好受孕,难道大多数是因为体寒的缘故?

等明天他抽空去看看清哥儿问问情况,实在不行自己也去一趟医馆,让大夫给把把脉瞅瞅,看看会不会有一样的毛病。

宋声拿着药罐子回来之后,就把炉子点上了。然后按照大夫交代的,把药罐子洗刷干净,又把包好的一服药拆开倒进去,放了三碗水。大夫说要三碗水熬成一碗,先吃上几天看看情况。

陆清本来是要自己熬药的,但宋声看他一直在灶房里忙前忙后,怕他累着了,就把熬药的这活给揽了下来。

宋声之前只听说过古代的药有多苦的,这还是头一次近距离的感受到。只是在底下扇着火,浓重的药味儿就窜的满院子都是。凑近一闻,鼻尖儿都是苦的。

他开始寻思着能不能往药里加点糖,但景朝的糖不像是前世那种糖都是提炼过的,这时候的糖甜度并没有那么甜,白糖倒是很甜,但是在这个朝代,价格贵的离谱。

家里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甜甜嘴的,这药熬好了,等会儿清清喝完肯定该苦着了。

吃过饭时辰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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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已经黑了。

一到晚上院里有些冷,陆清让宋声进屋去暖暖,他坐在旁边看着火熬药。

但宋声拒绝了,只是让他帮忙拿了件厚衣服出来披着。陆清拗不过他,干脆搬了个凳子坐在他旁边,一块陪他守着。

熬夜不仅要看着时辰,还要注意火候。还要时不时的打开盖子瞅一瞅这水熬多少了。

宋声每次打开盖子看的时候,都得秉住呼吸,不然冲天的苦药味儿就窜了上来,让人难受。

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宋声拿着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湿布,捏起盖子又瞅了一眼。

看着这锅里熬的药应该剩下一碗的量了,宋声道:“熬好了,清清,去拿个碗过来。”

陆清闻言去灶房里拿碗,没想到相公得知他的身体需要调理之后,不仅没有丝毫嫌弃他,还亲自给他熬药。

这药虽然苦,但他心里却是甜的。

把碗拿过来之后,宋声拿着刚才用过的湿布,叠了几层,握住药罐子的把,把好好的药倒进碗里。

药的苦味闻起来更重了,宋声看了陆清一眼,有些不忍,说道:“清清,要不今天这药咱别喝了,等明天我给你买些甜口的东西回来,你再喝吧。”

听说有些人就是因为受不了这中药的苦味,喝下去又吐出来了。

陆清听到相公说的话,圆圆的眼睛瞅了他一眼,“相公,说什么呢?刚好好的药肯定要趁热喝效果才好。怎么能放到明天呢?而且我不需要吃甜的,以前也不是没喝过苦药,没事的。”

夜里天气冷,这药凉的也快。等晾的差不多了,陆清屏住呼吸,一口把这一碗药喝完了。

果然很苦。

陆清忍着想要把它吐出来的冲动,想找点别的吃的缓一缓嘴里的苦味。

宋声心疼他,两个人到了屋里后,他拉着他的手把人架在腿上,在陆清没有任何防备的时候吻了上去。

陆清此时刚喝过药,满嘴的苦味,宋声刚探尽他的口,就被一股苦味儿萦绕了舌尖。

陆清本来注意力都在嘴里的苦味上,结果被宋声这么一亲,突然就觉得没那么苦了。

他一开始怕相公觉得苦,还挣扎了几下,想要推开他。但在这种事情上,宋声箍着他的腰,他怎么推都没有把人推开,干脆也就不挣扎了。

等到好一会儿宋声才松开他,说道:“还苦吗?”

陆清这才意识到,相公只怕他苦才亲他的,又羞又高兴,他往他的怀里靠了靠,这个姿势坐着不大舒服,又往前贴了贴。

宋声被磨出了一阵火气,很想把怀里的人给立刻就立正法。可想到他今天晚上还有一纸状书没有写,只好先忍了忍,拍了拍对方的背,道:“乖一点,别磨我了,我先去写个状书,明天官府可能要审理郑氏虐待孩子的案子。”

没错,现在这个事已经在官府立案了。底下的衙门在走访了情况之后,其实也拿不准主意,毕竟这在本朝还

() 没有过先例。

最好把这件事上报给了知府,今天下学的时候,他就听人议论了,说是这件事官府已经立了案,准备明天审理。

只是这案子同其余那些偷盗杀人的案子不同,并没有把郑氏先抓起来,不过等到开堂的时候是要提前提前传唤的。

如今这件事才过去不过短短一天的时间,书院里有不少学子都知道了。

毕竟这件事情有违天理伦常,景朝又是重孝道的,这件事实在是太过典型。

今天放学回来的路上,宋声听到街边有不少人都在议论这个事儿,大家都等着后续官府会怎么通报。

本朝官府在在百姓心中的声望还是很高的,别的可以信不过,但官府一定要信得过。毕竟如今建朝时间还短,整个国家都有待休养生息。

所以朝廷对于贪官的惩罚是相当严格的,在这种情况下又加大力度进行科举选拔人才,所以政治上目前还算清明。

现在百姓的焦点渐渐转移到了官府处理这件事的态度上,这就意味着官府必须得秉公办理。

而且不仅要秉公办理,还得选一个合适的方法妥善处理此事。不然一个处理不好,容易让百姓们觉得官府也不过如此。

景朝每年都有从京城派巡查官到各地进行走访调查的,专门惩罚一些地方性的贪官污吏。在这个前提下,百姓们的意愿很重要。

此时宛平府城的县衙,县令胡大人从接到知府命令让他严格审理此案之后,就愁的头发都快掉了一地。

这件事情一个弄不好,就会影响他的年底考评,眼瞅着今年就到任期了,要是能得个上等,那他就能再往上升一升了。

可到了快年下的节骨眼上,出了这档子事儿。胡大人忍不住回去在后宅跟胡夫人骂了这郑氏一顿。

“你说这郑氏怎么就那么狠的心?还去看情况的人回来都说孩子被打的都不像人样了,差点都被打死了!你说说,都快到这年底了,她干出这样的事,还被街坊邻居们都知道了。现在弄的大家都再关注此事,这要是一个弄不好,明年的升迁就无望了呀!”

胡夫人看着自个儿的夫君跟他埋怨着郑氏做的事,劝道:“再烦也要吃饭呀。总会有合适的办法解决的,身体要紧。”

胡大人也知道是这个理儿,可他就是气的吃不下饭。

“从前人家都说天底下的后娘都一个样,都是心疼自个的亲子,对继子不好。这话我真是信的太早了,何止是对继子不好啊,这就差没把人打死了!想想我就来气,幸亏没闹出人命。这要是人真的没了,事情闹成这样,知府大人都得发火!”

毕竟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不光影响他一个小小县令的战绩,还会影响知府大人的政绩。所以这件事儿,知府那也盯着呢。

胡夫人看劝不动,干脆把筷子放下了。

这件事她今天也听说了不少,这件事本身就是后娘对继子不好这种敏感的话题,很容易引起百姓们的关注,再加上这郑氏做的实在是过分,已经激起

了一部分的民怨。

其实不怪外面百姓们传得快,这件事搁她听了她也难受。

胡大人跟胡夫人的儿子今年十岁,跟那被打的郑大郎差不多的年纪,胡夫人身为人母,也可怜心疼这个孩子。

“夫君,这事儿一定得好好严惩一下郑氏才行,要是重重的拿起,轻轻的放下,以后定然会助长这种风气,让那些后娘更加虐待继子,该有多少无辜的孩子受罪呀。”

胡大人叹了口气,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

只是这事情现下落到了他这,他也还没想出什么好的法子解决,所以甚是为难。

胡夫人看夫君垂头丧气的,给他鼓气道:“相公,这件事你要往好处想,如果办好了,有可能会成为咱们景朝此类事情的第一个案例呢!如果以后再发生此类的事情,人家也许会以这个案子的处理方式作为参考,想一想是不是还很有成就的?”

胡大人一听,的确是这么个理儿。要是他办好了这件事,说不定知府大人那对他也会刮目相看。

“夫人说的对,等会儿吃完饭我就去再去查查典籍资料,看看以往有没有此类的案子可以参考的。”

“这就对了嘛,凡事咱们要往好处想,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的。”

说做就做,胡大人吃完饭之后就去书房里查资料去了。

第二天一早,宋声就去衙门递交了状纸。

胡大人按照规矩开堂审理,因为昨天晚上熬了个大夜,今天又要早起升堂,他的眼圈底下一片青黑,看起来精神有点不佳。

宋声今天是作为郑大郎的讼师过来的,但又不是以郑大郎的名义,而是以隔壁以新邻居的名义来的。

不说郑大郎年纪还小,就只单单他是郑氏儿子的这一项上,他就不能子告母,因为这有悖孝道。

听宋声简短说了事情的经过,胡大人其实早就心里有数了,这会儿听完他的话只是走个过程,就让人去郑家带郑氏过来问话了。

郑氏从昨天上午被这位邻居们骂了个狗血淋头之后,一直在屋中没出过门。

她一直坚信自己没什么过错,最多就是鞭打人的时候下手狠了点。而且她可是那孩子名义上的娘,再怎么说这都是他们自家的家务事,官府就算生气也拿她没办法,所以她根本没想过逃跑。

今天听到官差来传唤她到衙门去,她还淡定的换了身衣服,这才跟着一块过去。

等到了之后发现,衙门外面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群人,都是来看官府是怎么审理这件事儿的。

郑氏很淡定,她早就想好了说辞,待会儿不管官老爷说什么,她只管说这是他们家的家务事,她是正常管教孩子。

她作为孩子她娘,就算打骂两句,官府也是管不着的。

反正说破天她也是有理的!

这会儿她到了之后才发现,郑大郎不知何时也被传唤来了,如今正在公堂之上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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