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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菁:“你让我上附中我就得上附中?”
谢星沉脸色也有点冷了。
“你是世界中心?”
赵菁甩完这句话,就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空垃圾桶,头也不回地拎着往教室后面走去,弯身套黑色大垃圾袋。
他们现在的关系就像这个垃圾桶,他在光洁无尘的外面,蒙上了一层大黑袋子,谁也看不见她内心的狰狞。
谢星沉站在教室门口等她,脸色难看的要命,一见她出来,抢过她肩上的书包,怒意就磅礴。
“赵菁,这么多年,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就是不肯相信我对你帮助的善意。”
赵菁看着他。
“谢星沉,这么多年,你爸爸出现在新闻上也是越来越频繁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我们之间的差距。”
谢星沉不说话。
赵菁又说:“既然你这么想跟我上一个初中,你为什么不转来七中,而要我去附中,你不是想上哪个初中就能上哪个初中,你为什么不呢,谢星沉。”
谢星沉无话可说,为什么不呢,附中的教育资源何止比七中好千百倍,但也不是人人都愿意接受这份好。
赵菁看着他:“你还会像八岁一样,问我喜不喜欢你叫我‘葵葵’一样,问我愿不愿意去附中吗?”
谢星沉这时察觉到羞愧了,他长到十三岁,人生实在顺风顺水,顺其自然狂妄自傲,可又有没有常常自省,他立马道歉。
“葵葵,对不起。”
如果他人的命题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么到了他们这就升级成了“己所欲是人所欲否?”
赵菁并不在意,她知道这并不是谢星沉的错,更多是她自己的问题。
人总是越缺乏什么越想彰显什么,她在谢星沉面前越缺乏尊严就越想彰显尊严。
在青春期这个拧巴的年纪,她那些不为人知的少女心事,让她像个陷入泥沼的影子,自己挣脱不出无法自洽,旁人捕捉不到理解不了。
自从八岁那场大病后,她的身体像气球一样膨胀,这让她失掉了健康和身材,她的脑子也像气球一样空空如也,这又让她险些失掉智力和自我,她时常感到思维混沌迟缓,对周遭的感知能力变弱,她的学习成绩需要十分努力维持,她不得不放弃钢琴,她进入到了一个漫长而又透彻新生的恢复期。
这是她一生的雪季,有时感觉天空灰扑扑的有邪恶的鸦羽掉下来,有时又感觉裂开了一条缝看到挣脱天光的一刹那。
赵菁此刻说出自己的感受:“我时常感觉自己像一本书,别人看到我平庸的外表,却不愿意翻开阅读我。”
她重复:“没有任何人想要了解我。”
谢星沉听了怪心酸的,她这个年纪有什么烦恼?跟在她身旁放柔声音说:“葵葵,你跟我讲,我愿意听。”
赵菁从来没说过,有谢星沉在她身边她会很安心,谢星沉是她从小到大认识的从内而外都最优秀的男生,她可能这一生都遇不到第二个,一生都奢望不了。
她慢慢说。
“我在想,他们为什么只欺负我?男生体育课盯着我的胸脯看是什么意思?老师为什么默认我会丢铅球?”
“我该害怕吗?我该羞愧吗?我该服从吗?我想不通,我不理解这一切,这一切是理所当然的吗?我不喜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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