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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留一抹微光,城中还未宵禁,唤上玉儿和你家陆郎出城策马如何?”薛谨见她眼角泛红,积压了许久的眼泪就要滚下,开口提议。
“那差人和他们说一声,我们先走。”
西郊旷野,二人在暮色中驰骋,身侧还有三匹无人骑坐的马一道奔驰。
最初是五骑。
钟离筠破门出走后,便是苏斐带着他们来此散心,但还是留一空马当人还在。
苏斐战死后,苏彦领头来此饮马狩猎,留二马同行。
如今就剩他二人,竟已是去者多,生者少。
故人次第凋零。
“凭心而乱,要说这方大人哪里做的不好,确也挑不出错来。”已经策马十里,两人翻身下马,牵马而行。
温如吟接过水壶饮了口水,“但是,我就是受不了他烧了三师兄的遗体。即便师兄有罪,君主已判,流放已罚,便是已经生受过。他之身后事,姓方的有何资格来碰!纵是为君而行,也是逾越得很。”
论起君主,温如吟合了合眼,“你说,陛下如何会将抱素楼给他执掌的?论资排辈也轮不到他!”
“年轻有年轻的好,陛下需要新血液,提拔也无可厚非,且他同我们最大的不同,便是无有根基派系。”
夜色中,薛谨的眼中也亮得很,因为同样燃着那场将他同门挫骨扬灰的火。却不过片刻,被他理智压下,“罢了,师兄那样的人若是当真在天有灵,大抵只要方贻能真正为国效力,造福百姓,对于他辱他身后事这点事宜,他也不会计较的。”
“为国效力,造福百姓,但愿如此!”温如吟冷嗤道,“那若他做不到呢?他就是这般讨好君上,无功无过,安享太平呢?师兄岂非白白受他侮辱!”
薛谨这会不说话了,在夜色中看她,半晌道,“你觉得咱们这位陛下可是任人作主的人?”
温如吟顿下脚步,眉心跳而豁然。
先斩后奏,方贻逾矩了。
却闻薛谨又道,“根基派系也不是三五年便能形成的,三五年能成者空中楼阁尔。”
“逾了陛下的矩,又无根基,若再无用无德——” 温如吟在这一刻展颜,“届时师兄不许同我抢。”
夜色中,她翻身上马,扬鞭似拔刀凌厉。
“届时只怕陛下的刀更快。” 薛谨亦上马,“吾等且专心己职,上分忧陛下,下不负百姓便是。方贻处,待看来日。”
双骑在夜色中驰骋,一声口哨,另外三匹马便扬蹄而上。
还似少年时光,壮志豪情未减,一身血液未凉,心中存宗旨,跃声群峰中。
——入我楼门者,皆为殉道者。
*
而薛谨口中的来日,再起初的三年里,原是很不错的。
方贻很不错。
景泰十六年,新政由女帝提出,在他和温如吟手中开展,历时三月,圆满落幕。五百人经过六场考教,最后择出三十人获一百秩至四百秩不同官职,于当年腊月进入太常试用,转年三月择优留下十中之三为京官,十中之七去往各处地方上任。
景泰十七年,新政在扶风、弘农两郡试点,温如吟坐镇京畿抱素楼进行最后的审查。其余事宜,如四月里的人员身份查验,六月里的参审官员择取,七月八月两地学子初试,皆由方贻带人赶赴两地亲自督促办理。
为此,七月盛夏,他在弘农中暑又得疟疾,然休憩间仍夜中挑灯,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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