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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比她更早想明白。

他想明白了,所以领兵东出,欲救新平世家的族人,同时让苏瑜潜入自己身边欲图谋害自己。

统一权力。

看着多么合理的一切,还有她彼时屠虐行径在前。

细想,静想,此刻想。

想明白。

却又是多么荒唐,多么漏洞摆出。

他若要杀她,何须让苏瑜亲近自己,他分明比苏瑜更好更方便来自己身边,一杯毒酒一记手刀,多么干脆利落的事。她根本防不胜防。

他若要夺权,如何率将出却留兵原处,新平没有他的后援,尽是她的人。

无非是,他殉道铺路,将权力付于她手,将以他为注的棋局破开,用最平和的方式换来了最高效的集权。

彻底推她上无人之巅,一览众山小。

日影偏转,从当年不曾合上的窗牖洒入,将一缕寒芒折入她眼眸,让她蹙眉合了一瞬眼。再睁眼,寻方才那道光。

一把出鞘剑横卧窗台长案上。

江见月起身至案前,握上那把剑。

突然便笑了一下。

笑意融进眼眸里,竟慢慢酿起久违的湿意。将前头愧疚心,换作欢喜色。

她仿佛看见那个大雪纷飞的除夕,他就要玉石俱焚,拔剑自刎,而她一道旨意阴差阳错救回他一条命。

她摸着剑刃轻轻说,“我那会伤心不得回神,未悟您苦心,让你吃了两年流放的苦,但总好比你就这样殁于剑下好些吧。你不说,是不是怕我下不去赐你死罪的手?那我流放你,还是对的?徒儿一时不慧,师父是不会生气的。你回来,我们好好的。”

她临窗擦拭长剑,收剑入鞘。闻有脚步声渐进,抬眸见一老者。

竟是阴济。

原是他跋山涉水请回的名家大儒,为长生,为大魏。

阴济本任太子少傅一职,太子薨后明华宫的班底重归未央宫,阴济辞官离去,她没有挽留。

“先生如何在此?”

江见月放下长剑,转来门口同他见礼。

行的学子礼。

阴济受了,还以臣下礼。

隔着半丈地,两人互相礼见。

老者隔日光而望,影影绰绰里,女帝竟有几分那个青年的风仪。

“老朽受人之托,在此等候吾主。”阴济再拜之。

江见月立在霞光漫天的碧空下,笑容极盛,似一朵久经风沙侵袭就要枯萎凋谢的花,终于可以再遇见一场甘甜至极的雨露,弥补来路艰辛。

“他就要回来了。先生能否告诉他,这两年朕还算可以,不是很荒谬?”今岁,女帝已经二十又七,少年时光早已过去,然这会却是面露娇憨,尤似一个耽误了些许功课又不想被批评、甚至还妄图再得到两声夸奖的闺中少女,“您和他说,朕很上进,很认真对待朝政,没有辜负他。”

年过花甲的名儒望着面前女帝,这两年他多少看明白,为何那个出生名门、一生清贵雅正、恪守礼教的世家子,会心甘情愿为她名利皆抛,声望皆丢,除了时局所需,除了两人同心,更重要的一点是:

她的确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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