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齿间呢喃,亦是这三字。
名声恶。
天下恨。
江见月苍白的面容上,浮起一层稀薄笑意,“若有疑点,且待后人来,苏大人的意思是?”
苏泽微低首,话语却依旧平和清晰,“知我罪我,唯其春秋。”
江见月跽坐在案,抬头看面前男人,因垂首致礼,看不清他容色。只看见他两侧鬓发整洁,肩背阔朗,身姿如松,苏家儿郎基本都是这幅端严板正的模样。
伫似魏巍青山,动如朗朗月华。
她看着他,将原本就端坐的身子坐的愈发笔直,长案后拢在广袖中的双手交叠,轻轻低了头。
知我罪我,唯其春秋。
他是在给苏彦答话。
她松下神情,从案上起身,走过他身侧时,笑道,“朕受教了。”
苏泽无话,恭送圣驾。
从兰台出来,往西是尚书台,往东是回椒房殿的路。
阳春日头点金,黄鹂鸣柳,清风徐徐。冷热适宜的天气,江见月却被风一扑,便不自觉地颤了下。
她近来染了风寒,有些高热,不是太严重,但前后已有十来日了,反反复复总不见好。
“师姐!”在殿外候她的方贻扶了她一把,赶忙将手中一直备着的披风给她搭上,“还是先回内廷吧,该请平安脉了,前头的药膳也要让太医署瞧一瞧,看看是否重新调配。”
方贻说这话时,小心翼翼观她脸色。
苏彦被放逐后的第三日,是大慈恩寺高僧为长生“五七”超度的日子。江见月实在舍不得,遂与众僧同往乾陵,陪他最后一程。
是故从二月廿三到三月廿九,銮驾都在三十里外的城郊陵寝中,昨日才回宫的。此去乾陵,只夷安一人领兵陪着,并无旁的侍者官员。
方贻原也想去的,但江见月道按高僧言,非血亲者不入超度场,遂没带他同往,连太医署都是三五日去一回,当日便回来。
这原无什特殊,但方贻多思虑。一日府中阅书,忽而惊起,觉得自己前头说错一话。
【苏沉璧半生在云端,若存一口气定不甘如此入泥潭。陛下留他一命,需防春风吹又生。 】
这话听着是处处为陛下着想,实乃有些操之过急了。
怎么说他们间还有个孩子,苏彦当年救过师姐,也教授过自己。这般言语未必太无情,毕竟师姐都赦免了他死罪,便是尚有情意。可是苏彦他谋逆啊,如此救命之恩可抵过,他还杀了太子,他们间便无有子嗣之说,师姐爱权又爱子,是故不该恼自己才对!
方贻在府中辗转反侧。
直到十余日前,从父亲口中得知江见月在那处染了风寒,遂特地熬了姜汤,制了偷学了多年的山楂蜜饯给送去。为此父亲还呵他,陛下岂会能用这般闲杂之物。方贻不以为然。彼时江见月用了药,正在发汗,只让夷安传话,谢他好意。他原想侍奉她用些,她便又以相同的缘由谴退了他,不曾让他入超度地。
如此直待昨日御驾回銮,他早早便侯在城门口,师姐在御驾中见到他,勾着唇角笑了笑。他一颗心便放下一半。
但不曾安定,唯恐那话落在了她心上。这会闻她入了兰台,便又早早过来侍奉。只可惜,兰台处,无令不得入,只这般守在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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