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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台,喂她一口参汤。
“吾、吾儿荣嘉,我什么也不曾告诉她,她什么也不知道!”陈婉一口汤喝得四下滴淋,甚至洒在江见月手背,却还是一把扔掉了笔,只拼命朝着江见月磕头,“你放过她,看在我这么多年的表现上,你开开恩,我也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什么什么都不知道!”陈婉一遍遍磕头。
“朕说了,你欠了朕两条命。”江见月将她一把拽起,指着案上自己带来的罪书手稿,耐着性子道,“好好誊写,待你之罪公告天下,她以你为耻,朕自会好好安慰她的。”
陈婉闻这话,又哭又笑,抽噎着拾来笔,开始书写,抄两行忽又停下,望向重新添水研墨的人,颤颤道,“我认了罪,那表、苏相,他不会做那样的事的,他乃栋梁之才……”
江见月手中动作在陈婉提及苏彦时顿下,原本恢复平和的面容瞬间冷凝。
面似寒玉,眼中燃薪,是冰天雪地里冲起一股滔天大火。
抬手一巴掌直将陈婉扇得撞在案上,滑跌下去,被拎来面前时,她半边面颊已经高高肿起,唇边渗血。
江见月怒道,“你提他作什?你们这些世家儿女,和前朝沾连的人,让他殚精竭虑维护,受了他半生庇护却陷他至此的人,有什么资格提起他,你们也配提起他。要不是你们,我和师父何至于此!何至于此!你还敢和我提他!”
她将人压下去,“写,差一个字,朕阿母之往昔便是荣嘉之来日。”
小半时辰后,江见月瞧过卷宗,给陈婉正了正钗冠衣衫,拂袖离去。
那卷宗上写,景泰十二年八月廿六,罪人陈氏联合杜陵邑赵氏族人里应外合,给储君下毒,陈氏所为乃是探出了储君病情,不可受重伤患病痛,易催发旧疾,故而告知只需寻常人三两分之毒便可夺其性命。又于年关闻储君病情好转,遂寻机会入椒房殿,二次下毒。只是其毒隐避,又因储君被碎喉,遂在之初被掩盖了征兆,蒙过世人眼。
罪状传至三司,经复审,本人认罪无误,后诏告天下。
天下俱惊,哗然。
至此整个陈氏噤若寒蝉,惶恐不已。原因倒不是因为起先陈章领头阻止陈婉入牢狱之故,这处陈章尚且占理,女帝挑不出错。
原是在僵持的一个多月中,陈婉的三位兄弟,以陈珈父亲为首,曾集结了族中百余人,堵过一次长公主府,道是女帝智昏,要夷安劝诫。话说的委婉,实乃行的逼迫之举,以公爹身份压着公主。
夷安并没有理会,只让陈珈处理。陈珈对着自己生父,叔伯,以及一干族老好说歹说,两日后方将人解散劝了回去。
虽说后头不曾发生什么,但这个举动往大了论实乃藐视君王。
若是陈婉清白便罢了,如今竟供认不讳,陈氏族老自生俱。
思来想去,设宴请长公主。
夷安没有拒绝,同陈珈共赴,酒过三巡后离开,独留陈珈在宴上。
陈珈目送妻子,回来扫过族亲,笑道,“长公主既来,便是一盏酒泯过往,但是诸位想要心安,还是需要诚意。”
满堂族老,最后由他父亲为代表起身,献上诚意。
“陈氏若有错,我会去向陛下求情,这是为着你我的情意。但是,若你的父亲,陈氏的族亲们,觉得我夷安嫁给了你,一对儿女冠了陈姓,便可以聚众拿捏我,那便大错特错。当日他们赌了长公主的门,我且当他们初犯;若他日再有此心,我便当他们堵的是未央宫的门。届时不必陛下言语,公主府的府兵会平了陈氏祠堂。”
“这话你听来或许刺耳。但是你必须知道这一点,你和陛下之间,若要选择,我还是会选择陛下。”
“原因很简单,若无陛下年幼教书认字,我今日看不懂卷宗文书;若无陛下倾囊相赠兵书典籍,我今日未必能精通排兵布阵;若无陛下一路栽培给予机会,我也不会官拜九卿,成为大魏第一个九卿女官。陛下是第一个记得我梦想的人。”
“说白了,没有陛下,就不会有你陈珈引以为豪的妻子,你的妻子身上闪耀的光芒,十中七八出自陛下手。”
夜色深浓,陈珈回来公主府,耳边皆是赴宴前夷安说的话。
他看着手中一枚陈氏门阀令,拾阶而上,扣响门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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