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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乃陛下不世之功也。然因近日当地发生民乱,臣留此治理,遂让三军七万先归。臣领两万定民乱,待民乱定领余军即归。臣苏彦叩首。 】

卷宗书写完毕,笔从他手中滑落,他伏案跌下。

剩一点虚光,见疾步上来的少年。心中难免抱歉,醒来的一个多时辰中,到底没来及和他说一句话。

合眼后,却又看见长安皇城中的她。对她亦是抱歉的,她说“东齐未灭,你不必回来了” ,他便一直当作是她在等他的意思,东齐灭掉,她就许他回家了。

但是,他要回不去了。

他落下一滴泪,不甘又惶恐。

至此合眼,醒来已是当下时分。

两位医官面上露出喜色,道是虽脉象尤虚,但尚且平稳。烧也退下去一些,如此醒之,当是好转之相。

“今日何日?”他被苏瑜扶着靠在榻上,记起前事然脑海中浮现的却还是梦中场景,她的模样。

“叔父,这日是除夕。”苏瑜观滴漏,亦是难掩欢喜,“再过两个时辰,便是新春了。”

苏彦昏迷了半个多月,此番才醒,手足发虚,唇瓣干涸,吐话亦是艰难。

殿中一时沉寂下来,苏瑜给他喂了点水。

他缓过两分精神,眉头却蹙起,伸出空空的两手,目光四下寻视,眉间越皱越紧。

“叔父,您是寻这个吗?”苏瑜从案上拿来一个锦盒,打开于他看。

里面是一截被拢成两寸长、中间以金线缠紧系牢的青丝。

苏彦虚白的面容上,神色放松下来,晦暗的眼中攒出一点星光笑意,伸手将它握在掌中。

“您昏迷中总握着,但也有失力松开时,落在榻畔两回。恐丢失,我便收了起来。但医官说,您长久不醒,许这能给您一些心力,便让我每日放你手中片刻,过后收起。”

苏瑜不问也知是何人青丝。

苏彦自也不会特意说明。

但有些事总还是要说的,有些人也无法避过。

于是苏彦将手放入被衾,笑了笑,预备开口。却不料苏瑜先出了声,他道,“叔父身子尚虚,且歇一歇,有几句话容子檀先说。”

苏彦点了点头。

苏瑜便道,“说白了,也就一桩事。我这会在东征之战中立了功勋,陛下召我回京重任内史位。但我拒绝了,我想去幽州。我知那处尚乱未平,但是总也有我们自己的人手。苏家儿郎,掌文掌武,叔父如今这般,还是处理内政的好。苏家军处,您可慢慢分挪移于我。”

“叔父!”苏瑜拦下苏彦欲开口的话,只笑了笑道,“来荆州的这两年,初时也很想陛下,可是后来慢慢地也不怎么想了,想的更多更牵挂的是我阿母,是失踪的您,是无人掌门楣的家族。年少那点情意,竟也成镜花水月过去,化作深刻的愧意。感愧至深,误了陛下,也累了您。今赴幽州,算是为陛下、为家族略尽绵力,只是还望叔父顾看我阿母!”

苏彦看眼前少年,伸手握他肩膀,“我们都对不起陛下,但大错在叔父,该果断时优柔,该顺和时蛮横,原同你没有太大关系。你此去幽州,莫负包袱,只一心效力社稷,为家族争荣便可。”

苏瑜埋首,片刻抬起的双目中眸光清亮坚毅,郑重点头,“子檀铭记。”

去病如抽丝。

转年正月下旬,苏彦方彻底清毒。

二月末,可以下榻,然体虚禁不住寒气,无法外出。

直过了三月,到四月中旬时,终于恢复了七八成元气。而此时建业的动乱也于月初基本平定,唯剩一些扫尾事宜,由建业牧处理即可。苏彦遂上疏回京。

开年以来,原也有过几回关于公务的回奏,江见月亦是如常回复。寥寥数句,苏彦总是来回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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