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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前,于凤飞劝他不要急,她知道徐运墨的个性,只说好好考虑,但无论你做什么,都要讲清楚你是怎么想的,让他真真正正知道。

这一想就是整夜。等拉开窗帘,大年夜依旧冷得不行,不过外面出太阳了。徐运墨打开手掌,替夏天梁抹去胸口那枚钉环流下的血迹已经干透。

他握紧,决意出门。

一路疾行,到周奉春的工作室。大过年的,也只有真正的孤家寡人会留下开店,瞥见徐运墨进来,周奉春以为他不死心又来咨询,摆手做赶客状,说干什么,想来求复合锦囊?不好意思,这种东西我店里没卖的。

徐运墨没说话,环顾工作室墙壁上的照片,均是各式纹身设计与穿刺的效果图,有些他帮忙看过,当时问周奉春最多的问题是,不理解,无论图案或穿环,为什么这么多人热衷于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

朋友回答,为着好看、纪念,又或者释放情绪,各式理由都有,但归根究底,你与他们不是一路人,思维方式不同,做不出一类事,所以无需硬去理解。

视线停在最后一张手绘上,画的是一个卡通小人,四周以数字列出全身每处穿刺的疼痛等级。?1是挠痒痒,往后递增,到10,旁边是个灵魂抽离的表情,意指该程度的疼痛堪比失去意识。

徐运墨将夏天梁的穿刺与图上位置作对比,几乎都在红色警戒线以上,属于非常疼的范畴。于是他想,自己确实搞不懂夏天梁。

换作以前,这种理解不了的人事物,他不会多费心神,合不来拉倒,就当是人生中的过客不去烦忧。然而夏天梁不同,他无法将其视作同行一段路的某个搭子,说说笑笑完,可以无动于衷地互道再见。

那时候生病,有夏天梁陪着吊水,头晕目眩之余,握紧衣服下的那只手,徐运墨一时觉得再多不舒服也能捱过去。自己迷失在冰天雪地之中,冻死前终于找到一个火堆取暖,于是开始贪婪汲取热量,惬意得忘乎所以,不去细究这堆火从何而来,又如何燃烧,以及挨得太近是否会烧到自己。

他好像总会犯同个错误,每次只希望被包容,要求对方全盘接受自己身上所有的好与不好,始终在等另一个人率先做出这样的举动。

所以为什么这个人不能是自己?

徐运墨指着那张手绘图说,我打这个10级的。

哪个?周奉春以为自己听错,慢点,你再讲一遍?

我要打最痛的这个。

他点到的是传统工业耳桥,一次性打完,需要穿过一个洞后再穿第二个,痛感会在拉扯中层层叠加,非一般人能忍受,即便习惯穿刺的客人来打也会发出杀猪叫,更何况从未有过经验的新手。

周奉春问清他的用意,没有表扬,也没立即答应。良久后,他一反常态,严肃道:徐运墨,穿刺不是想当然,这种你以前不感兴趣的领域,现在要为某个人强行体验,日后闹崩了,你只会觉得今天做出决定的自己愚蠢。

他又说:耳洞那种玩玩的也就算了,打耳桥,痛感强、恢复慢,之后养起来更是一大堆麻烦。这不是你今天不想要了,摘掉,明天就可以复原的东西,会留下痕迹,反复提醒你它存在过。你千万不要一时冲动。

徐运墨反问:你对每个客人都会讲这么长一串废话?

……我好心提醒你。

不用,我想好了。

少来,打之前没吃过苦的人都这么说,最后隔个两三天,还不是哭着来找我拿掉。还有那些洗纹身的,纹的时候甜甜蜜蜜,洗的时候大骂前任不是东西,我看过的实在太多了。

我不会。徐运墨蹙眉,说你今天好啰嗦,到底打不打,不打我就换家店,不想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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