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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惊水抿着嘴拼命憋笑,结果被商宗捏了下腰间的痒肉,终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慌忙正色说:“失仪了,见笑。”

商宗说:“她生性爱笑。”

梁惊水对上那人好整以暇的目光,气得牙痒痒,偏偏眼下拿他没招。

闲聊过后,两人携手离开医院,大厅的公共电视正播放新闻——黄世桓被国际刑警引渡回港,即将接受审判。

最开始梁惊水叫他大头老板,电视里人瘦了一圈,头看起来都没那么大了。

据说他在海外的日子并不好过,东躲西藏,从东南亚小国到欧洲避税天堂,甚至躲进南美边境小镇,长期寄居在中介介绍的安全屋里,最终还是没能躲过。

新闻切换到梁徽的相关报道。

电子屏幕上,播报员语气官方:“经警方最新调查,前代超模梁徽并非自杀,而是他杀……”

护士推着轮椅经过,病人家属低头刷手机,等报告的人仍在翻病历。大厅里没人惊呼,没人争论,仿佛只是一条普通的社会新闻。

电视的音量也不高,像是一场无人知晓的风暴落幕,观众错过了最关键的时间点。

她说:“到这里就够了。”

也只有这么一句。

梁惊水在沉默里,轻轻笑了一声。她牵紧商宗的手,埋头不语。

走出医院,天光破云而出,雨过天晴,倒是个好兆头。

商宗体贴依旧,说觉得累可以在车上睡一会,“下午四点前带你去坐临海摩天轮。”

梁惊水摇头说没关系,她低眼扫过他口袋里鼓起的方形轮廓,唇弧轻弯起。

算了,不戳穿他。

可她不知道,晴天的透明舱窗里,能看见维港上空的白日焰火。

原来,黑夜并非色彩最好的幕布。

梁惊水瞪大眼,看火药在光中腾跃,低空绽开的烟花自海面升起,四季流转的簪花燃亮晴空。

她恨不得把手机的所有内存都用来拍这片焰火,硬要商宗换不同角度拍下每一帧,欢欢喜喜地推搡:“我第一次见到白天的烟花,还是在维港,别告诉我这是你安排的?”

“我只想达到一个效果。”

摩天轮下人声鼎沸,他的声音却像贴着耳畔灌入:“未来所有的日子,无论你在何时何地看到烟花,都会想起,维港曾有一场晴天的焰火,只为梁惊水而燃。”

香港是一座四季模糊的城市,冬无飞雪,春秋亦难分明。

可商宗用他的方式,让她在这片不知季节更迭的城市里,看见春夏秋冬。

春焰如桃花初绽;

夏焰如烈阳腾空;

秋焰如金叶纷飞;

冬焰如雪光初融。

最后的蓝烟融进晴空,梁惊水的眼睛亮得像盛满焰火,边用毕生辞藻赞美这场白日焰火,边回望他下一步如何行动。

他不以为意地一串笑,好像刻意掩去认真,梁惊水眨眨眼,商宗像没看到似的,说晚上去小野寺那看看四喜,想侄女了。

“你能不能想个动词呢?比如求……”她蹙眉说没什么。

这话已接近明示,就算再不解风月,也不可能误解那个“求”字的后续。

可是商宗仿佛置若罔闻,在停靠站插着口袋下去:“四喜不到一月大,球留着,等几年后再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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