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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宗说:“七八分。”
老爷子就在旁边, 沉声吩咐安保队让人进来:“家宴变成戏台子, 客人再多都无所谓, 咱们商家没什么见不得人。”
门口的镁光灯闪了几下,摄影记者鱼贯而入。最前排的人迅速架起三脚架,调试镜头;随行的文字记者翻开笔记本, 笔尖悬停。安保仍在外围保持戒备。
直到郭璟佑在人群尽头缓步出现, 安奵双颊血色褪尽。
母亲的脸逐渐覆上雾气。
商卓霖忍了又忍,没有让泪滴砸落在餐盘上。
5月10日的海上家宴, 席间众人心思各异。有人神色自若,有人却食不知味。
梁惊水唇角敛起一些, 看向斜对面。
每张座位前都立着一块薄而雅致的牌子,折角利落,划定了桌上的权力分布。
写着“安奵”的姓名牌上,烫金勾线微微泛旧,字体与旁人略有不同。
她在东京待得太久,连这块姓名牌都像被时间遗忘。
在安奵的故事里,她只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而真正的过去被她埋得很深。
和商琛联姻那年,她替他收拾了不少烂摊子,打点人情、辅佐工作,处处谨慎,最后却落得个“煲呔婆”的骂名。
丈夫对这些流言充耳不闻,对家族权位更是兴致缺缺。
所有的颂与贬,悲与喜,依恋与推拒,都未曾显露在人前。
杳如黄鹤。
她深呼吸:“我身体真的不舒服。”
小野寺用略显生硬的国语说:“我们想先行一步。”
郭璟佑的声音讥诮:“那我们快点吧,不耽误嫂子休息。”
说完他拍拍手,两名彪形西装男抬着一座关公像走入厅内。绿袍覆身,面若重枣,丹凤眼微敛,青龙偃月刀横握在手。
在香港的江湖文化中,关羽被视为商道正气的代表,能够镇压煞气、威震四方。众人不解的是,这座提刀关公像与媒体登船有什么关联。
西装男抬起雕像的底座,露出一角泛黄的符纸,郭璟佑伸手将其抽出。
上面墨迹微晕,字迹凌乱,像是急就而成的忏悔文书。
关公像端坐如山,刀锋映着柔光。
这张符纸静静躺在掌心,连带着未解的债与沉重的因果。
“九隆银行牵涉50亿港币的诈骗案,”郭璟佑凄冷地笑了下:“黄世桓,融资项目的中间人。他利用区块链支付技术在后台设立暗池,篡改交易记录,资金流入多个离岸账户,导致宗哥和乔陷入追责循环。这一切,都是黄世桓和嫂子你的手笔,瞧啊,你在上面写得明明白白。”
安奵的双目,在他详尽的描述里慢慢颓圮与萧条。
她挤出一句话:“你说的,写进符里,罪孽就不作数了。”
这一出割席自曝,比郭璟佑预料的更快,他将黄符塞进塑封袋,低头弯唇:“看来不需要笔迹鉴定专家出面了。”
“既然都查清楚了,交给警方处理吧。”
老爷子神色未变,董穗目光阴沉地掠过安奵一眼,随即起身,推着轮椅到观海舷窗前。
他对儿媳评价挺高,但这次在媒体面前,没有半点维护:“家族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在这里相互掣肘、毁掉基业。”
郭璟佑望向长桌,左侧的商卓霖像被挖走了大半灵魂,神情木讷冻结。
听见老爷子发话,他忽然跟沉睡中惊醒一般,鼻音趋沉,眼球不停在母亲和爷爷的背影之间游移。
最后嘴角上扬,笑了。
梁惊水也看在眼里,忽然想起商卓霖曾经说过的那句——“我阿妈要我走完阿爸没走完的路。”
她心里轻声道:祝贺你,从今往后,只用做自由自在的商卓霖。
商宗不知道在想什么,整场没说话。
在郭璟佑将话题拉回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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