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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惊水问:“去哪?”
商宗眺向远方,说附近有家新开的俱乐部,老板是他朋友,正好一起去给他手艺打打分。
从首家“脱班社”在蒲州开张,到最新一家落户天水围,期间一年有余。
保安在密码锁上输了几个数字,门后洒出一片金黄色的光幕,让梁惊水脑补到内地某个影视剧里的两点半俱乐部。
光幕中不只有三三两两的华服男女,还能看到吧台后忙着做意式浓缩的郭璟佑,以及站在一旁的商卓霖。
梁惊水掐了一把手背,又疼又麻,她扭头对商宗说:“从东京港离开后,我经常做些不着边际的梦,而现在,现实也开始像梦一样了。”
“那位在念诗的小姐,需要来点什么?”
商卓霖看一眼梁惊水脖子上的红绳,Alex亲手制作的戒指被系在尾端,轻扬眉梢,“这样戴戒指不吉利。”
梁惊水笑起来,眼里露出一些怀念的愉悦:“老板,你别说我,你自个手上不也光溜溜的吗?”
“不一样,我是把‘不吉利’的摘下去了。”
梁惊水也是第一次听商卓霖说起,戴两手宝石戒指的原因——
安奵在商琛跳楼自杀后,极度痴信鬼神之说。
那会还是08年的冬天,安奵被东南亚的江湖骗子糊弄,要求她提供亡夫的遗物,支付一笔开光费用,就能与亡夫建立连接。
商琛生前有收集宝石的习惯,这些宝石后来被安奵一件不落地拿去给“大师”开光。
也就是在那一天晚上,安奵梦见商琛站在她面前,说了句对不起。
商卓霖端起奶缸,将绵密的奶泡倒入浓缩咖啡中:“后来她不知道又从大师那里听来了什么,让我每天戴着开过光的戒指,说是里面有我父亲的魂魄,会指引我完成他生前未竟的夙愿。”
商卓霖说,父亲的夙愿在死亡的那刻就尽了。
郭璟佑替他补充:“我们这趟,是偷偷跑回来的。”
梁惊水口直心快:“你现在不应该在蹲大牢吗?”
“欸欸欸,客人还都在呢,别乱讲!”
接着,他说起被金融监管局带去调查的事。那几天他被查了个底朝天,结果显示比纸还干净。有位长官反复查阅当年的新闻,纳闷他为什么迟迟不站出来澄清,最终还是骂了几句就把人放了了事。
郭璟佑是卧底的事,商宗早在此前一清二楚地说明了。
梁惊水问过卧底的具体任务是什么,商宗似乎很难解释清楚,只是说用了些手段,让安奵笃信郭璟佑是她儿子的风水贵人。
安奵这个人,坚信风水能逆天改命,这当口将郭璟佑安置在商卓霖身边,也是一种护佑之举。
商卓霖早有预感,当他在机场看到穿得像个礼物的郭璟佑时,就知道这场天局已经开始了。
此趟两人返回香港,安奵是不知情的。
梁惊水也搞不明白,商卓霖究竟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业务扩展到天水围的。她坐在吧台的高脚凳上,手指轻轻扣着咖啡杯的边缘,一阵狐疑。
商卓霖笑着:“这可不是我的主意。”
暖气里裹着咖啡的清香,商宗与她并排而坐,在她耳旁说:“我是股东。”
梁惊水坐直:“你干嘛费这劲儿,我又不常来天水围。”
“不是早说了给你批个假吗?这里以前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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