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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他便已转身而去。
赵若虚朝他虚拱了拱手。
待到高宴走出了祠堂,赵若虚方才低声道:“跟随我们的那伙人还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总是迟上小半日,可似乎也未紧紧相逼。”他顿了顿,斟酌了字句,又道,“今日我见到了那伙人的领路人,正是从前见过的肖旗。”
也就是高檀的人。
赵若虚咽下这句不言而明的话语。
顾姑娘与高二公子,关系匪浅,先前顾姑娘在烛山泊眼盲之时,身畔便是高檀。
如今北撤,高大公子一路保驾护航,当日‘顾远’让他去凉危寻高宴。
他原以为他是去当说客,可是高宴并无需多少说服,便已答应南下。
赵若虚心思转了几轮,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顾……姑娘,真不打算再回康安了吗”
顾淼反问道:“为何要回去?”
赵若虚握了握袖中双拳,答道:“高恭已死,如今城中大有人质疑新皇的血脉,或真或假,乾坤未定,虽有谢氏,可顾氏未必不能与之争锋,就此离去岂不可惜?”
顾淼轻笑了一声:“你说想说,我爹可以做皇帝?”
赵若虚一怔,随之一笑,缓缓摇头道:“某不是这个意思。”
顾淼反倒一愣:“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闯的志向不难猜测,他一心想坐上皇位。然而,顾闯性格刚烈、行事鲁莽,注定无法成就大业。赵若虚心中轻叹一声,开口道:“某先前不识顾姑娘,以为顾姑娘是顾远小将军,可是如今既知顾远并非顾远,而顾姑娘胸有乾坤,某自当愿意尽心辅佐姑娘。”
“此话当真?”
赵若虚颔首:“此话当真。”
顾淼不由大笑了数声,上一个想让她‘成就大业’的人还是齐良。
赵若虚脸色微变,听她笑罢,问道:“赵大人为何如此执着?”
檐外雨幕沉沉,身前火光摇曳,映照出顾淼似笑非笑的神情,她的双眼倒映火苗,既是直视他,却又像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
赵若虚忽觉口干舌燥,定了定神后,方答:“若你登基,天下尽在掌中。若得归心,于天地于小民,是大善。顾姑娘心思纯厚,可为明君。”
顾淼摇头道:“不,我是问你为何执着,为何要拜相封侯?”
从前如此,重来以后仍如此。
顾淼问出了心中一直想要问的问题。从前赵若虚辅佐高檀,忠心耿耿,如今又欲辅佐她。
她与赵如虚的相遇是本就是故意为之,赵若虚留在身边,从刚开始一无大用到后来偶有用处,他却不离不弃,是个怪人。
赵若虚张了张嘴,满腹话语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他拱了拱手,深深一拜:“某愿以此身相佐,护姑娘登临巅峰。”
顾淼笑道:“倘若我不回去呢?倘若我就此北去,回到邺城蜗居,你甘心吗?”
赵若虚正要答,却听顾淼道:“赵公子,不如,趁时趁时,另寻旁人?”
赵若虚心头一跳,听她又道:“高大公子随行一路,终要离去,他兴许真要回康安。”
高恭死了,高宴身为高氏长子,再没有躲藏的由。
“他从前的谋臣死了,如今身无旁人。赵公子与他有些交情,不如试一试,未必不能出人头地。”
赵若虚,皱紧了眉头:“姑娘的意思是劝某离去?”
檐外的雨落个不停,滴答滴答敲打瓦砾,几乎掩盖了人声。
高檀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也不能說是不速之客。刘蝉找上了门来。
昨日她便从山中的寺庙里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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