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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汪伯言盯着画,始终神色莫辨,杜从宜的技艺在他看来,不止是有天赋,而是有些诡谲,变化莫测,让人出乎意料,他问过杜从宜师从,结果她含糊其辞说是自己小娘教的。他从没见过一个十几二十岁的人,拥有这种能力。

“沿路南下,她倒是见识了不少。”

赵诚:“比起之前,她的画少了技巧,多了风土人情。”

汪伯言盯着几幅画,突然回头盯着他问:“《马球图》是不是她画的?”

赵诚和他对视几秒种后,确信,汪伯言认真研究过杜从宜的用笔和习惯和技巧。

最终点了点头。

汪伯言大约是早就怀疑了,或者是官家心里也起疑过。

“她最初住在杜家十分拮据,其小娘病中,卖画为生,人事观南楼的掌柜连颂,后来张小娘去世后。她一直卖画为生。我只知道画是她画的,但什么用处,她也不清楚,她甚至不知道那幅画在官家手里。”

汪伯言:“我看过三次画,第三次,在画中看到了她的名字,九宫。”

赵诚听的汗颜,那就是她造假的时候,也留了心眼?

赵诚:“这我倒是不知道。”

汪伯言:“所以,官家后来也不追究画究竟出自谁的手了。”

汪伯言毕竟是她老师,还是护着她的。

赵诚作揖;“谢您的回护之恩。”

汪伯言看着画感慨:“让她出京避祸,也是好事。确实天赋奇高。那副《马球图》单说技艺,她这个年纪的人,无人能及。”

赵诚听的更汗颜。

汪伯言是个严师,也是个厚道的老头。赵诚投桃报李,问:“那我是否需要去范大人府上走一趟?”

汪伯言摇头:“那倒不必,你去和官家坦白一声。”

未免太冒险了。

赵诚没言语,汪伯言也只是提点了一句。他比赵诚看得深,君心莫测,有些事情放在桌面上了,没多大事。藏在桌下,谁说得清呢?

赵诚琢磨了一会儿,才说:“等下次,我和官家认错吧。此事我本已知道,再不说,真成了欺君。”

汪伯言笑笑:“是这个道。”

一拨就转,是真的聪明。怪不得官家喜欢他。

下午去别院让人定了最新的戏班子,才回府去了。

他一进门,来安就说;“宫中今日又有赏赐,晋王府也送了东西,这会儿人还没走。”

赵诚奇怪晋王府谁来了?

一进正院听见赵吉说:“祖父都好,只是忙碌抽不出时间。”

女婢替他揭开帘子,他顺着进去,见老喷子今日居然进了正屋,看着精神头不太好,赵诚问了声:“您今日瞧着面色也不大好。”

赵士义其实也感了风寒,只是全家人都关心着老太太,他自己就没好意思兴师动众,还是赵宗荣这几日守着他,他院子里的两个妾吓死了,生怕他有个好歹。

邬嬷嬷是个善解人意的人,顺着他的话说:“老爷也染了风寒,这不,宫中又赏赐了补品,晋王府的大宗正也让人送了礼。”

赵诚这才问赵吉:“今日不当值了?”

“我这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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