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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 夺情(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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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裴宽当年动动手指,就将安禄山卡的死死的。

那麽现在,李琩就要给李光弼找一个粮仓了。

他打算将范阳南边的德州丶博州丶贝州,划归给平卢节度区,做为后勤补给基地,以颜真卿为德州刺史,许远为博州刺史,张镐为贝州刺史,并入平卢。

李当下,已经废除了基哥当年的改州为郡,因为直到现在,绝大多数地方都还没有改过来,那就不要费那个事了,不改了。

这样一来,三州的粮食必须经过范阳地界才能送往平卢,李琩并不担心范阳敢扣,一来,一半路程要走运河,这在李齐物的管辖范围之内,再者,扣押这个粮食,等于直接跟平卢翻脸,朝廷不充许,李光弼也不是软柿子。

当然了,将三州之地划归平卢,需要在朝会上商议,反对的人应该也不少,毕竟三州与平卢,是被分割开来的,从地理上看,怎麽都不该归属于一个行政单位之下。

最近还有一件事情,是需要解决的,那就是河东的问题。

田仁琬痛风了,脚踝肿的不成样子,已经不能下地走路,向朝廷申请卸职养病。

大唐这个卸职养病,类似于停薪留职,病好了还能回来上班,只不过是换个岗位罢了。

李林甫的建议是带职养病,毕竟当下河东无战事,北面还多了一道屏障,那就是张齐丘坐镇的单于都护府,既然一切都安安稳稳的,你完全可以留在太原,公事交给下面的人,你只管养病即可。

但是李适之就不同意了,没听说过节度使还能带职养病的,偌大的藩镇,放个病号在那边,万一有事呢?他能应付的了吗?

于是因为田仁琬的事情,今天的朝会上闹得不可开交,李林甫肯定不愿意田仁琬被顶掉,这可是他的人,他现在手里,没有适合接替河东的人选,那麽田仁琬一旦下去,这个位置势必会被别人拿到手里。

而李适之这边,举荐了一个人,这个人举荐的相当有水平。

这个人的名字一出来,反对李适之的声音都小了,安北都护府郭英奇,前陇右节度使郭知运次子。

郭英奇在朔方已经有九年了,藩镇的业务非常熟练,征战经验丰富,成边有功,还是将门之子。

之所以这个人被提起之后,反对李适之的声音被淹没了不少,原因如下:一,此人的亲弟弟,是陛下的潜邸旧臣郭英义,二,此人在朔方,以郭子仪马首是瞻。

也就是说,从两个源头追溯,人家都属于陛下和皇后的人,那麽你怎麽反对呢?

只有一条,

「他还太年轻了,」韦光乘道。

除了这一点,郭英奇其实已经符合节度使的标准了,他虽然是安北副都护,那是因为大都护是棣王李琰遥领,本质上,人家就是安北的老大。

棣王琰,是年长的亲王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排行老四,却没有跟任何人结党,原因就在于,他跟老三废太子瑛的关系最好,他非常清楚,李瑛确实是拿到诏书才入宫救驾的,结果呢?成刺驾了。

这件事对他的打击非常大,因为李瑛当时不单单喊上了鄂王李瑶丶光王李琚,也喊他了,但是他被媳妇给拦住,没去成。

要不然,就不是一日杀三子,成四子了。

他媳妇,就是眼下太常卿韦滔最小的女儿,与韦妮儿同辈同宗,都是来自于勋国公房。

正因如此,棣王李琰似乎彻底看开了,平时除了花鸟鱼虫,对什麽都不感兴趣,成为了十王宅中唯一子然一身的独行客。

这种人,什麽时候都没事。

萧灵也附和道:

「都护府和节度使,区别还是太大了点,按照郭英奇的年纪,最好再历练几年,方可封疆,老成方能持重,才能练达。」

「那可不一定,」卢奂呵呵道:

「有个人,三十出头,便已经就任边关了,人家乾的也不错嘛。」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卢奂口中的这个人是谁了。

这里是朝堂,是宣政殿,任何大佬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非无的放矢,都是有其背后更深层次原因的。

所以当下很多人就在臆测,目前基本已经代表陛下喉舌的卢奂,好好提起这个人,干什麽?

不会是陛下的意思吧?

没错噢,就是李琩的意思,李琩已经很多次跟卢奂透露过还会重用王忠嗣的念头,所以卢奂乾脆便趁着今天,将这层意思表达出来,先为李琩探探路。

裴宽第一时间附和道:

「王忠嗣也没有什麽大错,不过就是与逆太子走的近了些,但那毕竟是先帝默许的,

而他也并没有参与谋逆,陛下也准其服丧,臣以为,是可以用的。」

李皱眉道:「既然服丧,还怎麽用呢?夺情不合适吧?又不是有什麽紧急情事?也不是非他不可。」

李林甫却是瞪了儿子一眼,看向李道:

「当下臧希液已经赴任太原少尹,加上达奚珣,应该可以帮田仁琬分担一些,望陛下明鉴。」

李林甫并不知道李琩想用王忠嗣,毕竟王忠嗣跟李琩曾经是对家,而且陇右安人军使臧希液,已经被调往太原,这是陛下的人,恐怕就是陛下用来接替田仁琬所准备的人。

没错,但是臧希液眼下接不了啊,资历威望都差的远呢。

太原因为是北都,所以单独设府,府尹是达奚珣,达奚盈盈的伯父,少尹就是臧希液长安这边叫京兆府,洛阳那边叫河南府,扬州特殊点,都督府。

李塌点了点头,看向众臣道「这样吧,田仁琬留任,还是王忠嗣夺情接任,大家各抒己见,朕觉得哪个合理,就用哪个。」

李林甫一愣,心知李琩这是属意王忠嗣了,否则王忠嗣就不会出现在选项当中,于是他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道:

「王忠嗣本就是河东节度,如果适宜夺情,他接手那是最好不过了,只是,夺情一事,牵扯人伦情理,王忠嗣自己恐怕并不愿意。」

没错,夺情这种事情,等于夺孝嘛,忠孝忠孝,夺情就等于忠把孝给夺了,不是绝对大事,一般人是不愿意的。

尤其王忠嗣还是在给李隆基服丧,忠孝可是都占着呢,一旦被夺情起复,他对李隆基的这份忠孝,等于便被斩断了一半。

李8就是要给他斩断,

「那就派人去问问他,朕也不愿勉为其难,」李琩朝李适之道:

「那叫辛劳左相一趟?」

李适之微笑点头:

「臣责无旁贷,不敢告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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