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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就是一个死局。

神好像都很会普度众生,心里总是牵心他人,但他谢秉川不是。

他很自私。

他只想要余温言活下来。

半神半人,他选择当自私的人。

趁着余温言慢吞吞从卡萨格走回院子这段路,谢秉川将他手术前列出来过的旅游计划简略地列了出来,等余温言趿拉脚步走到他跟前时,谢秉川将写完计划的纸张递给他,问他想去哪里。

余温言说他哪里都想去,什么都想吃,一天之内谢秉川送余温言去了好多地方玩,足出半户,东南西北都跑了个遍。

晚上余温言玩不动了,说什么也不愿继续,回来就着木椅窝着,喊着“吃太多了好饱”。

谢秉川收拾很多余温言只咬了一口就不愿再吃的残羹剩饭,蹙着眉把那些重油重盐的咸食甜食全吃了。

“你要是觉得不好吃就别吃了,我晚点再吃。”余温言看着那堆美食,平添往外吐的心,硬是绷着脸憋了回去。

吃一顿够他肚子撑一个月了。虽然这一顿从早吃到了晚。

“你晚上没时间吃。挑几样喜欢的,我留给你明天吃。”谢秉川说。

余温言现在听不得“喜欢”,一想撑得发胀的胃就要抗议了,他眨眨眼睛:“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说归说,还真有一样喜欢的。

余温言从里面拉出一个小袋子,说:“特别是这个,小粘饼。”

谢秉川呼吸一滞,问余温言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它没有很甜,吃起来不会腻。”余温言说,“而且它很像你。”

谢秉川缓缓放下手中的袋子,沙沙啦啦的,只沉眸看着余温言。

余温言以为谢秉川没听懂,要解释得更清楚一些,“我买到这块饼的时候,它就是冷冷的啦,像块软冰砖,和你的信息素一样,但外面好像在过夏天,又冷又软的饼很好吃。”

“你说粘饼像我,”谢秉川哑声,起身双手撑着木椅边,微微倾身注视着余温言,“我很冷吗,我很软吗。”

谢秉川凑得很近,滚烫鼻息在余温言肩颈打了个转,余温言不由得瑟缩一阵,谢秉川没再有什么动作,眼眸落在余温言唇角。

余温言以为谢秉川在等他回答呢,咽了口唾沫,磕磕绊绊地说:“你…你很暖和——”

嘴唇被堵住,半晌才分开,藕断丝连。

谢秉川眼睫微垂,遮得眼眸晦暗不明,“你要是怕冷,我也可以很烫。”

……

烫意迟迟不散,余温言感觉自己正四处冒着热气,一会儿变成清晨包子铺新鲜出炉的一笼包子,一会儿变成隆冬咕咚冒泡的麻辣火锅,还是荔枝伴冷杉味儿的麻辣火锅。

困意袭来,余温言昏昏欲睡,谢秉川在余温言唇瓣上轻啃,声音锤进余温言心底:“别睡。”

余温言一瞬间又清醒了。

他头一次痛恨身体这么听话,蜻蜓点水的亲吻就能收买走他的所有感官。

“我困了…”余温言声音含在喉间,摩挲谢秉川的发尾,仰头讨好一吻,“让我睡吧。”

谢秉川没再做什么,只轻轻撩开余温言有些黏腻贴着脸颊的发丝,在他额间轻轻一碰:“睡吧,晚安。”

困意卷着黑暗涌来。

新记忆和旧记忆在梦里融和,余温言看见小时候的自己,戴着那条手串,捧着新鲜出炉的粘饼,一步一步走到发着呆的谢秉川跟前,将手中的饼递给谢秉川:“小粘饼,给,小爸烤的,你最喜欢的饼。”

“小荔枝…”谢秉川鼻音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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