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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余温言拉开白依山的手,摆到白依山腿上拍了拍,“我没什么不开心的,再不出门赶不上日落了,总得去看看日落吧。”
余温言说完就开始收拾东西,谢秉川从窗台往里望,看见余温言脸上一瞬出现的麻木。
他从来没问过余温言开不开心,比起关注余温言开不开心,他似乎更在意余温言在他的梦里能不能活下来。
当初余温言和白依山说的“没不开心”里有几分真切,谢秉川不知道。
温乔问他,余温言是不是总是不开心。
他不知道。他只能告诉温乔他不知道。
眼看温乔陷入沉思,谢秉川突然也不明白了。把活着看得比什么都重,为了活下来舍弃一切能够舍弃的东西,值得吗,是余温言愿意的吗。
谢秉川总觉得,只要余温言能活下来,一切都会变好。可他明明没看见变好的未来,那只是谢秉川一厢情愿地觉得,未来会好的。
窗外亮了。温乔回房间去翻他那叠厚重的巫术书,谢秉川就在余温言身边坐着,等到天亮。
余温言伸了个懒腰,迷迷糊糊睁眼,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你没睡吗?”余温言顿了顿再说,“我怎么睡着了。”
“我问你。”谢秉川艰涩启齿。
“你问我,你问。”余温言朝谢秉川竖起大拇指,要是大拇指上有红花就更好了,作为认真听讲的奖励,印到谢秉川脸颊上,还能和他脸上的雪花状胎记做对称呢。
“你开心吗?”
余温言眨眨眼,一脸茫然,沉思片刻,纠正谢秉川的问法:“你应该问得更仔细一些。”
“怎样问才算仔细。”
“比如,你可以问我,睡饱了开不开心,见到你开不开心,不会怕冷了开不开心,直接问我开不开心,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开不开心。”
“那你感受得到开心吗?”谢秉川问。
余温言眉毛都揪起来了,看向谢秉川的眼神恨铁不成钢,“老师讲东你往西。”
“老师,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谢秉川凑到余温言跟前,嘴唇与嘴唇的距离咫尺,见余温言没有躲闪意愿,谢秉川才轻轻碰了碰。
余温言眼神一拐,从谢秉川眼底滑出去了,“我当然能——”他突然噤了声,脸上真的只剩下茫然了。
开心。不开心。什么是开心。
两个字在他眼里扭曲,旋转,明明没有字在眼前,可他仿佛看见两个字就立着,伸手也抓不住。
什么才叫开心。
余温言很快放弃,“…我不想纠结这个。开心与否对我来说不重要,但你在我身边我很安心。”
“好……”谢秉川低声说,“我还有一个问题。”
余温言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问。
“如果,”谢秉川组织着语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有两个选项摆在你面前,你会选择短暂的美好快乐,还是苦尽不一定甘来。”
“我可以将这两种选项解为,及时行乐与杞人忧天,”余温言说,“你觉得这两种态度很消极么。”
及时行乐只顾眼前,杞人忧天过度担忧,谢秉川轻轻点头。
余温言笑了笑,“可我不觉得。”
“该行乐的时候就要行乐,该谋划未来时便不能含糊敷衍。知足常乐也可以谋虑深远,忧心未来也可以安逸如今,它不该是两个对立的选项。”
“我可以苦中作乐,能感受到快乐的苦,不能称为苦。”
谢秉川张了张嘴,没有出声。或许他应该问,毫无期盼地活和满怀期待的死应该选哪个,但大概也会被小老师以“过分消极”驳回。
谢秉川轻咽唾沫,抬手在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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