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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秉川向来很会自洽,他将一切全都归结为余温言记忆缺失,才把爱也忘记了。
出去走了十几个小时,谢秉川已经不在意了。
爱余温言也要和他待一辈子,不爱也要待一辈子。谢秉川踱步到院门前,再上了一层锁。
重新走进房间的时候,余温言正匆忙往嘴里塞东西,而后慌忙将手里的瓶罐藏到身后。
谢秉川以为余温言没吃饱,轻笑一声说:“偷偷摸摸看起来更明显,你可以当着我的面吃,不用背着我,我不拦你。”
尽管他们并不需要吃饭,吃饭只是满足感官满足情绪的一种途径。
余温言闻言也咧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舌尖还含着碎药片。
惊愕漫上谢秉川面色,他三步并作两步,抓住余温言的手腕,厉色质问:“你吃的什么!”
余温言被吓一大跳,眼睛朝右上方乱撇,支吾其词,“没吃什么,钙片而已,我只是吃了钙片。”
“钙片?”熟悉的记忆涌上来,谢秉川轻舔齿列,手上使劲,“为了延缓腺体发疼,延长标记存在时长的钙片是吗?还是吃了才不会怕冷的钙片?”
沉重的呼吸声响在耳边,余温言听得出谢秉川有些生气,他活动活动被捏疼了的手腕,耷拉着眼睛说:“你不要生气,只要你问我就会说的。”
谢秉川张嘴想说什么,又缓慢将话吞了回去。
他和余温言一直都很缺乏沟通,他们很少聊天,很少互相关心。他是不能关心,余温言呢。
“为什么你不主动提呢?只要你告诉我,我——”谢秉川说着,骤然噤声。
他想问,是他给余温言的安全感太少,以至于余温言一点都不信任他吗。
怎么不是呢。
冷落了余温言八年,余温言凭什么信任他。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习惯。”余温言不安地绕着食指,钩紧又松开,踌躇着继续说,“我不知道说完,会不会让你更讨厌我,你问问我,我就敢说了。”
谢秉川深吸口气,心中五味杂陈,悔意夹杂着抽疼,沉默半晌,愣是说不出口。
余温言拽了拽谢秉川的衣袖,在谢秉川的柔顺长发上打圈,挪着凑近些,说悄悄话似的:“你问问我嘛。”
“你…你是不是生病了?那不是钙片,是药片对吧。”谢秉川尾音都听不见了。
“我有点怕冷,吃药会好点。”余温言如实说。
只要问出口就好,只要一开始不冷落了就好。谢秉川怎么会不清楚,只要他有对余温言好一些的势头,梦里的余温言都会很快相信他。
迟来的补偿都不能叫弥补,梦里的补偿又怎么够。
刚开始做梦,谢秉川还会尝试各种可能性,想着只要试得多了,每次改变一点,总有一天,总能被他摸到两全其美的结局吧。时间久了,除了那个戛然而止的朦胧结局,其余的结局无一例外,不管他会不会死,余温言的结局从来没变过。
饶是铜墙铁壁也挡不住水滴石穿,谢秉川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在梦里如一而终地选择对余温言好。
负罪感被减轻一点,直到他清醒,见到余温言每每欲言又止,最后总是选择沉默不说,负罪感又像甩不掉的包袱,很快爬上他的肩膀,缠着不愿离开了。
有时候他也会故意整宿整宿地熬,等升空的月亮逐渐黯淡,等风雪停了,窗外静了,谢秉川会推开余温言房间吱呀的门,什么都不做,就在床边干坐着,只是沉默。
余温言的房间总是很干净,干净到什么味道都没有,只有橱柜会有一阵淡淡的清新香甜气味。
余温言的信息素和他一样,小心翼翼又客气。
天刚翻白,晨光熹微,谢秉川一夜未眠,眼睛泛红,满脸憔悴,难顶困倦,俯身轻轻抱了抱余温言,离开余温言的房间,重新躺回床上,紧攥拳头,小憩一会。
无处可躲,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躲。
余温言现在告诉他“只要你问我就会说”,要谢秉川问问他,像是给谢秉川撕开一条喘气的口子,给他重新选择的权利。
眼前的omega还在思考怎么精确形容他的病,omega的发色早就不是冷白灰了,是深棕色的,瞳孔也变成了琥珀色,他从没在梦里见过余温言这副模样,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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