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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即将看到那日一闪而过,他那张脸的真相,余温言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手心额头都出了冷汗——复制人对各种情绪的反应总是很明显。
他蹭了蹭额头的冷汗,深吸口气,缓缓推开了杂物间的门。
杂物间的门老旧,移动一分就“吱呀”一分,但余温言现在没有闲心去管门,他微微睁大着眼睛,将视线落在杂物间正中间。
那是一个很长很宽的玻璃水池,水池上方吊着灯,照射下来,水池波澜不惊的水面显得异样波光粼粼。
细小的光闪进他的眼底,他看见了水池正中央漂浮着的,那张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是他的身体。
水池正中间躺着的是他的身体。
他听见心跳传来的剧烈轰鸣声,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伸出来,捂住了他的耳朵,又封住了他的口。
躺在水池里的身体换上了他曾经最喜欢的、谢秉川买给他的一套衣服,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血迹,神情祥和平静,头发深棕色的,每一处、每一角都被擦拭、打扮得漂漂亮亮。
尽管再漂亮,也难以遮掩他原体身上的细小伤口——手腕挣扎出来的挫伤,指尖被木碎刺入的破口,脖颈的红痕,还能从偶尔漂浮的衣服下,看见身体的伤痕,那是陈年旧疤了。
唯一缺失的,是他的后颈处,那片刺眼的空缺,那里原先放着他的腺体,现在却成了一片空白,因为他的腺体在昨天被他烧掉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
他的头脑里不停叫嚣着两句话,瞳孔地震,抑制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谢秉川没有给他下葬,没有将他火化,而是把他带回了家,用不知道什么防腐液体将他保存了起来。
为了什么?
相悖的想法不住在他脑海里冲撞,一好一坏。
好的觉得,谢秉川在后悔,在忏悔,再也见不到他的脸,谢秉川痛苦万分,不愿将他下葬,更不愿火化他。
坏的觉得,这一切本来都是谢秉川的意图,谢秉川有着他从来都不了解的另类癖好,喜好将人做成标本,用液体永久封存,之前早就尝试过千百万遍,只不过,这次终于对他下手了。
余温言的呼吸有些急促,他每往里迈一步,都觉得头晕目眩。
杂物间里并不算宽敞,灰尘遍地,只有水池干干净净,干净得宛若和周边不是一个图层,是从其他地方扣下来,剪贴上去的一般。
太闷了,这里面。
他停在水池前,谢秉川正靠着水池边,手上还拿着一条用于擦拭的、沾染上一点灰尘的白布。
周围全是脏的、黯淡的、布满灰尘的,包括靠在旁边的谢秉川。只有正中间的水池干净如新,只有水池里的他依旧漂亮。
灯打下来,宛若神坛。
地上摆着很多酒,烈的浓的,淡的苦的,应有尽有,全是空瓶,余温言稍一不注意,踢倒了一瓶。
他连忙屏住呼吸,掩耳盗铃一样,但酒瓶还是倒了,摔在杂物间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余温言慌乱望向谢秉川,后者只是熟睡,什么反应没有,鸢尾蓝发丝垂落脸颊,遮出一片安宁的阴影,仔细看能看到眉头微微蹙起的弧度。
谢秉川单塞着一边耳机,白色的耳机线散漫垂落,在深发色和深色衣服的衬托下显得异常刺眼,耳机口连着手机,手机上的录音还在播放,没有标题,只有一个光碟样的东西在一直转。
另一边耳机散落着。
余温言深吸一口气,在谢秉川身边蹲下,伸手去抓另一边耳机。
准度突然失效,他的指尖有些颤抖,抓不住耳机,抓住了也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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