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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们身份显赫,曾经权倾一世,诏狱的牢房也跟其他地方的牢房一样阴暗潮湿,味道腥臭腐朽难闻,就算有侍卫来去巡逻的脚步声,老鼠的吱吱怪叫也间或响起,似乎一点都不怕人。
牢头接过送餐人递来的一袋黄金,又往他脸上打量一眼,一看便知这是权贵一系。
他惯常待在狱中,对于权势了解的很清楚。
牢门内的王爷纵然马失前蹄,可谁知有没有扭转乾坤的那天呢?就算没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外边的那些残枝说不定什么时候便树大根深了,因而这些想办法来探视的能不为难便不为难。
解开门上锁链,打开栅门,牢头道:“快点儿,别等大人发现,不然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送餐人点头,待他走后,伸手将破烂发臭的围笠摘下来,然后在牢门外与阴暗中的赵明棋对视。
是浅之。
赵明棋看过来,目光沉沉。他靠墙坐着,曲膝脚撑地,腿大气磅礴的分开放,胳膊肘撑在膝盖上,手就伸垂在腿间。
纵使虎落平阳,衣衫褴褛,发丝凌乱,赵明棋的周身甚至散发血腥的污浊气,这模样在曲浅之的眼里也是衣冠赫奕,就跟幼年时初见一样。
曲浅之先笑了,站在门口的斑驳碎光里,笑的像干净的月亮,瞬间照亮了整间牢房。他素来艳丽媚惑的眼睛此刻清凉又透彻,水一样含着一些让赵明棋悸动的情思。
但赵明棋不动声色。
曲浅之走过来,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站定,然后跪下。
赵明棋凝视他,良久才向前倾身,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拉近,身上的镣铐哗啦啦响动,他看到曲浅之笑着落了泪。
“哭什么?”赵明棋声音沙哑,是跟十一年前初见时一样的狂妄语气,“不记得我教你的了吗?”手指用力,捏到他下巴泛红,声音低沉宛如谆谆教诲。
“上跪天,下跪地,除却这些,没有任何人值得你曲膝,浅之忘了?”
曲浅之双手捧握他的手,放在胸前,笑:“没忘,你教我的我全部都记得,一直都记得。”
顿了顿,他收敛笑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他知道接下来的话对于赵明棋来说意味着什么。
“方才我看到十二王爷出去了,他可有帮你的办法?”曲浅之问。
赵明棋笑了笑,“能有什么办法?皇兄这次拿到了我贪墨国库的切实证据,龙颜大怒,连替我求情的世家官员都斩首了,十二从不关心朝政,他能有什么办法?只是不放心,来看看我。”
曲浅之皱眉,“可西北矿山和铅银的罪名……”
“我得罪人太多,一朝不慎,便是落井下石,多几个无妄罪名有什么奇怪?倒是皇兄此次令人意外。”赵明棋闭了闭眼睛,似乎是掩藏了什么,再睁开后面目陈静从容,只专心的看跪在自己身前的曲浅之,“他自上位,对我们兄弟素来纵容宽仁,却没想一朝变脸,竟令我措手不及。”
曲浅之却着急了,皇帝怎样曲浅之说不了一二,可眼前却有最重要的一件。
他抓着赵明棋的手往前凑了凑,急道:“我已经从落星山回来两天了!简容,是元拥山阻我进诏狱看你!他夜间悄无声息的潜入恭王府,将我困在房内!若不是可塔助我,我怎么可能来见你!”
赵明棋眼眸倏然幽深,脊背挺直,回握住曲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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