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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宝的铺子是租的,给你的这铺子是母亲陪嫁里的,以后跟小秤砣好好过日子,做个小生意,若我某天回来就去铺子里看你。”
“公子,我不能要……”桃良眼泪不住的流,一张圆润的连湿成了泛光的水晶包子。
“听话,拿着。”曲寒川道。
桃良抹了一把泪收下,哽咽着问:“公子以后还会回来吗?”
曲寒川浅浅一笑,母亲死因尚未查明,即使查明,想必又是一场翻覆,横竖那结果离不开自幼长大、曾被视为一切的家。
曲家。
顿了一会儿,语气轻但坚决道:“会。”
一定会回来。回来揭开所有的丑陋,给母亲、给自己一个公道。
“吱呀”一声,门推开,胤红星挟着一阵潮湿雨意进了屋。
“少爷。”桃良擦了擦眼泪,简单行礼便出去了。
小院的条件自然比不上曲府兰室,就算光线明媚的下午,屋子里也总是晦暗不明,更别说外面阴雨缠绵,只能支开尺半见宽的窗棂也散不尽屋子里的闷热。
听到声音,嗅到味道,曲寒川原本清冷的表情突然柔和,他坐在微光里笑,笑容如天边流云,瞬间照亮了简陋寒室。
他今日穿的是素锦布帛绸衣,那衣料轻薄如缎,些微的光便如流水一样潋滟。夏天天气闷热,让他看起来像汀芳涧里新出的凉糕,冰凉白嫩,似乎好吃又好抱。
这样想,便这样做了。
胤红星从身后圈住他,以掌为尺,觉察他瘦了很多,忍不住安慰道:“小丫头嫁人便嫁人吧,有我在,我会好好照顾你。”
生离死别,怨嫉恶罪。这些原本是世间最寻常不过的事情,可当它们同时砸来的时候,再刚强的人也会难以承受。
曲寒川不仅承受了,还在笑。
笑的那么好看。
但也只有胤红星最了解他藏于内心深处的不安与恐惧,它们白日里如影随形,又在夜晚吞噬他,令他从梦中惊厥——那是一种连轻点睡穴都难以令他安枕的痛。
夏日天气热,穿的薄,身体自相贴的地方涌上热度,尤其是腰间的一只手臂,那么用力。曲寒川不自在的挣动了一下,却被束的更紧,不一会儿身上便出了一层薄汗。
“霍于农送来的宝家去哪里了?”胤红星贴在他耳边问。
曲府事发前曲寒川一早便吩咐了桃良为家宝那俩个姐妹租个铺子以营生,桃良没经验,只好寻平沙帮忙。
平沙知道了,胤红星自然会知,这才想起当时送赵垂章出城后,曲寒川趁自己牵马的空档同药铺伙计聊铺子租金的目的。
此刻,却故作不知:“寒川,你怎么这么狠心把人打发走了?”
“……”
耳朵敏感,曲寒川躲了躲,觉自己在识人方面当是十分笨拙。
胤红星性子看起来肆意风流洒脱不羁,其实内心细腻敏锐,在某些方面甚是小心眼儿记仇,像在自己地盘上撒尿留记号的小狼一样,不允许别人涉足一厘。
还特会得了便宜卖乖。
就像现在,他下巴搭在肩上凉凉道:“现在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桃良嫁了,以后谁照顾我们寒川啊——”他无赖的拖出长音,“要浣衣晾晒,要叠衣床铺,还要谈心暖床……”
“没有暖床……”曲寒川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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