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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见到沈灼怀了。
他变得……好糟糕。
沈灼怀在司若进入他所处空间的那一刻,迅速别过头去,后退两步,却高估了自己如今的体力,居然脚下一虚,差点被床脚绊倒。但只是一眼,司若还是看到了他削瘦的面庞、带着青色胡茬,大概刚清过,但却因为没有条件和体力,刮伤了一片的下巴以及眼底那乌青的眼圈。
“别看我。”沈灼怀咬紧牙关,“也别靠近我,你该走就走!”
沈灼怀忍住自己已经疯长的思念,没有回过头去看司若,扶着床头的手有些发颤。
似乎没有声音发出。
他心里空了一下。
司若为什么不说话?他已经好久没有照过镜子,现在自己脸上是不是长满了麻子,或者更夸张,成了一个面目丑陋的丑八怪?他是不是被自己吓到了?
沈灼怀下意识伸手去抚摸自己的脸,可皮肤反馈到的,却只有他手上那些如沟壑的、从他出生起就存在的长长疤痕。
他心里说不上来是庆幸还是空落。
但下一刻,一具温热的躯体却从他背后向他靠近,然后抱住了他。
沈灼怀又愣住了。
他想回头,却听到一个带着些哽咽的声音:“别动,沈明之,你瘦了好多。”
司若哭了。
沈灼怀垂下头去,长长的发丝遮挡住他的眉眼。他伸手去,有点颤颤巍巍地,却异常坚定地伸手去握住司若的手。
两个人没有交流,没有动作,许久的时间里,宫室中只能听到轻轻的啜泣声。
“好了,好了。”这回反倒是沈灼怀去安慰人了。他回转身子,正面将司若抱在怀里,两人紧紧相拥,仿佛从未有过这一场近乎生死的分离。
等司若镇定下来后,两人才分开,司若这也才头一回认真打量沈灼怀住了十几日的这个地方。
宫室宽敞,但沈灼怀给自己规划的领地范围,却在宫室一角。这里东西不多,只有一张床榻,一个水盆水桶还有一些零散放着的书和铃铛等小东西,最多的是厚厚的布帘,几乎将整个地方包裹成一个狭窄的巢穴。那些灯火藏匿于帷幕之间,忽明忽灭。
见到司若打量这一切,沈灼怀苦笑一声,踢走了倒在床边的水桶:“我不想染得更多人……”
“我明白。”司若轻声道,他望向沈灼怀,“只是现在没事了,这场疫病,应该不是人麻,因此自然也不会像人麻那样通过接触传人。”
他和沈灼怀细细说了自己同皇帝说过的推测,又事无巨细的、一一向他报告了这些日子里自己在做些什么,见过什么人——他知道,沈灼怀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儿度过了十几天,见不到日头的十几天,他想知道这些。
沈灼怀一反他平日的多话,望着司若,就那样安静听着。
听到司若要独自一人去调查真相,司若注意到沈灼怀的呼吸急促了一下,但这回,他却没有像从前那样急着反对,只是说:“你会安全回来的,对吗?”
司若说:“当然。”他笑了笑,“我说的,不会留你一人独活。若我回不来,我也会让他们告诉你,让你和我一起去死。有个世家公子给我陪葬,也不算浪费。”
“好。”沈灼怀也笑了。
他们说了好多好多话,以前没说过,像以后也没办法说那样说。说累了,两个人就躺下来,并排躺在床榻上,司若和沈灼怀一样解了发髻,散落下一头乌发,紧紧握着彼此的手。
沈灼怀贪婪地望着司若的侧脸,似乎要将他印进自己的眼底。
他其实不在乎他们在说什么,也不在乎有话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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