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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覃冶挂了电话,站起身,端起灶台上的那锅水,仔仔细细浇在柴火上。

“覃冶来了!”

丁宣一直守在后门口,看电梯开门,她转身朝场内喊了一声。

谢白榆两步从二楼跑下来,正好撞上大步进门的覃冶。

他身上有一种尘土的味道。

化妆老师早就准备好了所有工具,只等他来了立刻开始。招招在一旁同步开工。

七点整的时候,覃冶做完了全部妆发,也带好麦。

谢白榆拿着一个保温袋拦住他:“吃了再出去。”

袋子里装着两个包子,他猜到覃冶肯定没顾上吃饭。

覃冶没推,站在后台门口吃包子。谢白榆就站在旁边没走,从覃冶手里接过已经被抓变形的塑料袋,随手丢进沙发旁的垃圾桶。

他看着覃冶的眼睛:“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无论怎么样,今晚的演出都是最好的。”

但是谢白榆自己也放松不下来。

一部已经演了一年,两百场的剧,明明所有人都烂熟于心,却全都提着一口气放不下。

空气中无形的那根弦一直崩到覃冶一脚踩空台阶滑了半截楼梯下去的那一刻,断了。

控台上三个人一瞬间站了起来。谢白榆手指动作一乱,错了一个小节。

舞监已经跑到一半了,眼看着覃冶自己扶着膝盖站起来,强忍着走回一楼表演区域的灯光下。

这首歌按原本调度就是边走边唱的,覃冶的声音是不用仔细听都听得到的颤。

演出后半程,谢白榆一次次往覃冶身上看去。他看着覃冶强装着没事儿在台上表演,然后在暗场里路都走不稳。

全场灯暗的时候,按说他是看不到的,可他就是感觉到了。

二百场有特返,覃冶只在试麦的时候匆匆排过一遍。偏偏返的还是怀恙跳楼前的那首歌,覃冶扶着墙爬上平台,谢白榆看得到他缩在袖子边的手指在抖。

谢白榆边弹伴奏边皱眉,两分半的一首歌仿佛有世纪那么长。

够了,快结束吧,也别拍照了。

谢白榆只想冲下台去扶覃冶去后台检查,还拍什么星光照,

但是他不可能真的跑下去阻止。

舞台是四面台,覃冶也只是慢慢挪着脚步,转了四个方向,和每一片的观众都留下一张二百场的纪念合影。

“覃冶!”谢白榆很少这么叫覃冶的名字,干脆、慌乱,一别他平常的悠闲语调。

“你摔哪了,腰还是腿?”谢白榆慌乱地拆着他腰后的麦包,“你别d了我陪你去医院。”

覃冶疼得“嘶”了一声,脸上的笑都勉强。他忍着疼抬手去碰谢白榆的脸颊,说:“小榆别着急,还能撑。”

他不可能不下楼去露面。从第三首歌的高音没顶上去的时候,覃冶就已经听到台下观众的议论声了。

没演好,不找借口,该道歉就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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