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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冶扯过刚被抛弃的被子,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他把被子从谢白榆腰上围了一圈,又盖住腿。
谢白榆的睡衣是开衫,覃冶解了他扣子,把衣服脱了一半下来。
毛巾贴到身上还是温的。覃冶拧毛巾的力度刚刚好,湿润但是不滴水。
他擦完一边,把睡衣给谢白榆重新披上,又换另一边。
昨晚没灯看不清,覃冶这才发现,谢白榆锁骨下方有零零碎碎几道划痕,暗棕色,看着像陈年旧伤。应该不算重,但是留了印儿。
谢白榆一直扭头看着窗外,察觉到覃冶动作在身前停了,他低头看了一眼。
“十几岁的伤了,没注意养落了点疤。”谢白榆说。
“怎么伤的?”
“小时候把桌子撞倒了,桌面是玻璃的,碎的时候溅到了。”谢白榆回忆着。
他十五岁时候事儿了。
谢白榆现在已经忘了当时是在一个展会还是琴行,反正东西摆得很多,也很复杂。
同场的有两个小男孩很兴奋,一直在打打闹闹。谢白榆一开始在陪他们玩,后来嫌他们吵就自己走到了一边等妈妈。
小男孩不知道因为什么吵了起来,推推搡搡间直冲小谢白榆。
身旁的活动展台被撞翻了。
谢容旬听到这边的喧闹找过来,正好碰上这一幕。
她扑上来把谢白榆扯回怀里,被展台下边的支架砸上胳膊。上半截的玻璃桌面碎了,溅起来的碎片飞到了谢白榆的身上。
主办方的人很快赶到,看到邀请来的专家和儿子受了伤吓得连连鞠躬道歉,又是叫医生处,又是找小孩的家长索赔。
谢容旬看着现场医生给谢白榆消毒包扎,又送她去医院检查。最终解决完全部麻烦事,主办亲自派人开车送他们母子回家。
谢容旬应了对方的又一次道歉,目送他们掉头离开,然后在按开电梯的前一刻,用她没有被石膏固定的那只手甩了谢白榆一耳光。
“都过去了。”谢白榆说。
他连谢荣旬打完他说的什么话都忘了,大概是怪他乱跑或者跟人乱闹一类的。
覃冶给他擦完上身,又把睡衣完完整整给谢白榆穿回去,扣子都系到了倒数第二个。
他把毛巾又泡回盆里,端去浴室换了一次水。
“够得着了,你自己擦?”
覃冶把床后那件大衣拽过来,给谢白榆裹到身上。“我去看看砂锅。”
“昨晚又不是没看过。”谢白榆自己说。
覃冶呛了一声,总觉得被他抢了台词。
覃冶熬了粥。
带了那么久饭,他早就摸清了谢白榆的口味,熬粥放的也都是他爱吃的。
谢白榆刚坐下来就说:“覃冶,我昨晚好像做梦了。”
覃冶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这个,问:“梦到什么还记得吗?”
“我梦到...”谢白榆自己先笑了,“我梦到我被一架钢琴追着跑,它把身上的黑键白键都扣下来朝着我扔。”
覃冶:沉默.jpg
“就梦到这个?”
“我只记得这个了。”谢白榆反问,“我还梦到别的了?我说梦话了?”
“喊了两句,没听清。”覃冶说,“然后我就把你叫醒了。”
饭吃一半,谢白榆觉得安静的有点不对劲。他放下碗想了一会儿:“不对啊,demo呢?”
平常这小崽子动不动就扒拉腿要上桌,不还嗷嗷叫,今天居然没准时报道。
“demo在阳台上,我想着吃完饭给它放出来。”覃冶说,“你上次说他会自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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