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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11.30重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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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维鸣朝温梦走过来,握住了她的腕子。

他不再沉默,而是低声开口:“现在不走,以后就不能走了,你要想清楚。”

有么一瞬的安静。

温梦喉咙莫名发紧,第一次认真审视起自己冲动前来的理由。她说不出话来,隔了很久,只能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话音刚落,她就被对方从吊椅上拉起来,推进了蓬松的被子中。廖维鸣的动作热切而急迫,谈不上多么温柔。吻太烫了,让人心尖和脚趾同时绷紧,再也无法放松。

织物从来都是多余的。

如同波提切利画的那样,雪白的维纳斯自泡沫中诞生,赤|裸地立在贝壳上,浓密的发披散着。她理应被艳羡、理应被赞叹,因为美是这个世界赠予人类最好的礼物,是不生不灭的永恒。

急促的呼吸、起伏的曲线,在此时全都成了画作。

廖维鸣在用指尖、用吻去描摹,从女人唇边艳艳的痣开始,一点点、一寸寸,缓慢但坚定地向下移动。

浴巾滑落,分别以来的不安与空洞都被填补上了。

雪白的被单、雪白的墙壁、雪白的灵魂。密闭的空间里极度缺乏色彩,于是所有的颜色都涌向了偾张的血脉。红得纯正、红得刺目,不含一点杂质。

时间被感官扭曲,蜷缩在一刻不停的刺激里。

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也许是一天。浓重的红终于褪去,时间开始继续流动,一切缓缓舒展开,成了松软的一团。

温梦从廖维鸣的拥抱中跌落,仰面倒在枕头上,剧烈地喘息起来。整个人因为缺氧而眼前发黑,特别狼狈。

廖维鸣到底是潜了几天水,比一直坐在办公桌前的温梦多运动了一些,体能上显得游刃有余。

他欠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一瓶矿泉水,侧脸问她:“渴吗?”

温梦心里憋着一股气,干脆摇了摇头——渴也是他害的。

廖维鸣了然地点了下头,随手拧开瓶盖,假意要一口闷:“好吧,那我可全喝了,一滴都不给你留。”

几天不见,这人还是这么可恨。

温梦不再废话,把瓶子抢了过来,咕咚咚灌下去。

廖维鸣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嘴角扬起。那是一个接近透明的笑容,漂亮的眼睛弯起来,甜得往外淌出蜜:“你这几天是不是特别想我,觉得没我不行?”

一旦恢复正常,廖维鸣这人属实是有点厚脸皮。

温梦听到这句话,突然顿住了。

手里的矿泉水瓶在不知不觉间被喝空,清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冷却了身体。重逢时涌起的冲动正在褪去,一些这几天一直困着她的心情浮了起来,把她朝水下拖去。

也许是时候该聊一聊,交交心。

隔了一两分钟。

“维鸣。”

“怎么了?”

温梦轻声说:“你之前问我的那个问题……我想了很久,也想了很多天。”

廖维鸣曾经问温梦,她爱不爱他,恋人之间的那种。

空气因为温梦的这句话静了。

笑容从廖维鸣脸上滑落。他坐直了一些,认真地看过来,眼神严肃且专注,是沟通的姿态。

而温梦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又说:“我觉得我好像是爱你的,但又不是那么完全。”

经年的感情缠在一起,有责任、有爱恋、有包容、有关怀,其中种种早就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开。

而这一次,她是真的想要更诚实一些,不再欺骗对方,也不再欺骗自己了。

见廖维鸣不做声,温梦侧过脸,声音很低:“我是个很坏的人。对么?”

片刻后。

“嗯,你是一个很坏的人。”廖维鸣点了点头。

温梦顿时沮丧起来,很想问出一句“那该怎么办”。可是还没开口,她却突然又看见男人重新笑了起来。

廖维鸣一边笑,一边抬起手,在她脑门上弹出一个清脆的脑瓜崩:“怎么我说什么你都当真,是不是傻?”

啪。

这一下怪疼的。

温梦捂住额头,委屈地问:“我才不傻,你弹我干什么。”

这下廖维鸣笑得更大声了,气得温梦开始挠他痒痒,非要逼问出个一二三四来。可哪怕眼泪都要被放肆地挠出来,廖维鸣依旧怎么都不肯开口解释他高兴的理由。

因为有些事永远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在这个时候和温梦讲道理,她是不会懂的。

也许在这一秒,温梦依旧在质疑她的心意、在纠结于爱的定义,但她想要往前看、要往前走,已经在努力迈出胆怯的第一步。

不然此时此刻,她不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言行不一的傻子。

在温梦不满的抱怨声里,廖维鸣的笑声终于停了下来。他揉了一把眼睛,想了想,探身把床头柜上的钱夹拿了过来。

“我们来做个约定吧。”他说。

温梦有些疑惑:“什么约定?”

马尔代夫的酒店按照惯例收取小费,需要用美金现钞,所以廖维鸣随身带了不少。钱夹里有整张带着富兰克林头像的绿色百元钞票,也有些零散的硬币。

他抽出一枚25美分的钢镚,对温梦说:“把手摊开。”

温梦愣了一下,乖乖地张开了掌心。

那枚硬币落进她的左手里。

廖维鸣从温梦的右手接过空了的矿泉水瓶,指尖包裹住她拿着硬币的那只手,轻轻抬起。

哗啦。

硬币从温梦掌心笔直坠落,掉进矿泉水瓶里。

“你不是一直都想不明白吗?”廖维鸣扭过脸,眼光温柔,“我之前问你的那个问题。”

“嗯……可这是在做什么?”温梦不解。

“我来帮你。从今天开始,只要每一次你觉得廖维鸣这人怎么这么帅、怎么这么让人心动的时候,你就往瓶子里扔上一枚硬币。”廖维鸣自卖自夸地很起劲,“当然我知道我很完美——但是你一次只能放一枚。”

温梦一边听,一边不自觉地看向那枚25美分。

它正在透明的塑料底上一圈圈打转,过了好半天才渐渐躺平,成了静止但稳定的风景。

“然后呢?”她问。

而这个时候,廖维鸣再次开口,态度肯定:“等这个瓶子装满的时候,就算你真的爱上我了。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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