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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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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喜闭关五百年,修为毫无增长,范阳知晓此事后,看向对方眼神很是微妙。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才能做到如斯地步?

宋元喜被看得不自在,立即岔开话题,说起自己准备去往鸿蒙寺一事。

“你去那里做什么?”

范阳当得掌门百年,与临川界各宗频繁打交道,然唯有那鸿蒙寺,其方丈不见踪影,佛子冷冷淡淡。

“鸿蒙寺不是你想的那般,那佛子亦不是浮屠居士。”范阳提前告知。

宋元喜认真听着,但语气依旧坚定,“我心意已决,掌门,与你说个知心话,我若想要进阶出窍,唯有鸿蒙寺能够助我。”

范阳不是体修,对《阴阳诀》研究甚少,但宋元喜所说,他却是信的。

自家这位玄恒道君,平日里确实很不着调,招猫逗狗之事干得不少,但大事上从不马虎。

“既如此,你便自己思量吧。不过走之前,先去一趟繁简道君洞府。”

顿了顿,范阳这才笑道:“你师父应当已经出关了。”

宋元喜欢喜之极,匆匆道别,直奔万海峰山顶。人未到,声先至,大嗓门嗷嗷的,大半个万海峰皆是听得清楚。

繁简道君脑瓜子嗡嗡的,嫌弃得很,“你还当自己十三岁?做得长者,稳重便是第一。”

“师父,我这不是太激动了么,我已经几百年未见你了。”

宋元喜眼里情感真挚,就这么直直的盯着人看,反倒叫繁简道君一句话说不出。

他示意徒弟坐下,而后询问起这些年修炼如何。

宋元喜自是知无不言,且将功法变动以及自己准备去往鸿蒙寺的事情一并告知。

“师父,你觉我此去佛门,可有好运?”宋元喜眼睛闪亮亮,看向对方手中的三枚铜钱。

繁简道君却是直接收起,转而说道:“方才并非为你卜卦。”

“师父……”

“几百年闭关,承蒙玄天宗风水格局变化,我略有所得。也是因这一场机缘,于无序当中,寻得一丝线索。”

“师父有话直说,和我绕什么弯。”

“或许是沧澜天道仁厚,我无意中窥探些许天机,幽善道君的魂灯之火,存有微光。”

宋元喜呼吸一滞,继而神情激动,“师叔祖还活着?那是不是师祖太师祖他们也是如此?那我爹娘呢?还有掌门文渊道君呢?还有——”

“元喜。”

繁简道君直接打断,摇头无奈,“我只瞧得出这一点,至于其他人,并无线索。”

宋元喜本就未死心,他一直坚信,有宋元若的飞升之光,作为男主的爹娘,根本不应该就这样死去。

如今得知幽善道君的魂灯有微光,他更加坚定这一点。

“师父,你内伤未愈,不宜出宗操劳。不如就将幽善道君的魂灯交予我,我去寻找那万分之一的机会。”

沉默少许,又忍不住

问:“师父,我若是将宗门内身陨的所有修士,将他们的魂灯全部收集带在身边,是不是能够一同寻找?”

“徒弟,做人不能太贪心。”

“师父,这怎么能叫贪心呢,这是一种真挚的期盼,这是代表希望的种子。万一呢!我是说万一,真叫咱们宗门走了狗屎运,啊不是!我是说,咱宗门风水格局已变,指不定有大造化。”

繁简道君并不信,身陨之人,魂灯完全覆灭,如何还有生还的可能?

不过,也不能打击徒弟的自信心,且让他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亦是一件好事儿。

“卦象所指,天机往西,万佛印亦有牵动,或许所指就是佛门。你若当真入得鸿蒙寺,修炼之余,自行摸索便是。”

这么巧?

宋元喜心里嘀咕,总觉里头似乎有点不对劲儿。

但有线索已经是十分让人激动,不管结果好坏,都不可能放弃。

“好嘞师父,我这就去找掌门,争取将所有人的魂灯全都复刻一份。”

宋元喜拿到自己师祖和爹娘的魂灯,立即去往主峰找范阳,纠缠三天三夜,最终复刻所有魂灯成功。

范阳瞧着对方一麻袋一麻袋往里装魂灯,表情十分复杂,这小子为何如此自信,这些人都还活着?

“玄恒,有些事尽力便可,期望越高,失望越大。”临行前,范阳再次提醒。

宋元喜“嗯嗯啊啊”老实点头,答应自家掌门好好的。

等离开玄天宗,便是去往沧澜界各派拜访,而后凭借厚脸皮和过往交情,弄到其他派已故修士的不少复刻魂灯。

各派掌门以为是玄天宗掌门之意,又有繁简道君卜卦的名头挂着,对宋元喜这位玄天宗庶政堂堂主,并无太大设防。

等下一次掌门聚会,从范阳口中得知实情时,才大呼上当。

而眼下,宋元喜搞到沧澜界大部份修士的复刻魂灯后,便喜滋滋前往临川界。

又是一通如法炮制,从王安宗、紫霄宗和赤阳宗三宗获得少数复刻魂灯。

一顿操作猛如虎,狗子却是看得懵逼,“爹爹,你心系宗门,又博爱沧澜各派,我都能理解。但是临川界各宗你又不熟,你厚脸皮一再请求那些掌门,究竟为什么?”

宋元喜却是眯着眼,一副道行高深之态,“小花,这叫类比之效。无论是魔池内牺牲的大乘修士,还是作为媒介之灵的一百零八出窍,又或后来牺牲的那些高阶修士们,其都不是单一宗门所在。若真有生还变故,那么这些人肯定是差不多机遇的。”

“我主要是想找到自己宗门的修士,但若他们的魂灯没反应,我还可以从其他宗的同行修士中寻找,这叫曲线救国。”

狗子恍然,“难怪呢,爹爹你一直留着两界修士身陨名单。”

“是吧,这不失为一种寻找的线索,我也不知是否有用,但死马当作活马医,总归是没错的。”

宋元喜说着,又嘻嘻笑开,而后从储物镯里摸出三枚铜钱

,“师父卜卦极准,为了能够行事顺利,我把它们带出来兜风了。”

“爹爹!你怎么偷师祖的铜钱?”狗子简直惊呆住。

宋元喜却不承认,只说:“卜卦师之间的交流互动,怎么能算偷呢!师父疼爱我,老早有言,愿将一身本事悉数传授予我。”

狗子:“……所以爹爹,你本事没学多少,就拿器物凑活?”

“差生文具多,我觉有三枚铜钱的鼎力相助,我的卜卦术会更胜一筹。即便不如师父那般精通,也能学得三……五六分吧。”

有师父一半的水平,只要有线索,寻找幽善道君,还不手到擒来!

宋元喜怀揣着三枚铜钱,自信大胆前往鸿蒙寺,待站在寺庙门口时,却是震惊得很。

无他,这鸿蒙寺的建筑构造,和十万年前的佛门,几乎一模一样。

“难怪浮屠居士说,鸿蒙寺是佛门保存最完好的一支,光是看这建筑,就能猜到佛门内藏书阁的悠久历史。”

十万年的传承啊!想必鸿蒙寺这一支,从未中途断层过。

此时,宋元喜的心情更加激动了。再看鸿蒙寺,只觉自己的未来和寻找宗门修士的希望,都在这里!

然现实却是,其在佛门内待了数月,连佛子的面儿都没见上。

每每找佛修弟子询问,想要拜访他们的佛子,那些个佛修弟子都是一副莫得感情的统一回答。

“玄恒道君,佛子事务繁忙,实在无法见你,还请海涵。”

第一百零一次请求时,不等对方回答,宋元喜直接就把人定住了,顺便给对方禁言。

“呐,小和尚!我现在心情很暴躁,你若是再忽悠我,难保我怒火上头,做出一些发癫之举。”

“譬如破坏佛门上万年的树木,又如去大殿内捣毁佛相金身,再如去斋堂偷偷放一堆拉得你们虚脱的丹药。”

“总之,不弄死你们的前提下,我能干出成百上千件无理之事。”

佛修弟子听得这话,心里存疑,佛道两家一向井水不犯河水,这位玄恒道君,还能不顾两家颜面,做这等无耻之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于是铁了心的硬刚,就是不搭理宋元喜。

宋元喜威胁不成,乖乖放人,然接下去的一段日子,便彻底放飞自我。

鸿蒙寺一众佛修弟子“受尽苦难”,偏偏这苦难又不妨碍他们早晚修课,个中酸爽,当真有苦说不出。

如此半个月,便有小弟子受不了,去往后山敲响小铃。

“佛子,那玄恒道君忒不是人,已经将我等折磨的不成人样儿了。”

“佛子,你说考验他一年,但是不行啊佛子!若当真要一年,只怕弟子们都要倒地不起了。”

“佛子啊佛子,你这是在考验弟子们的心性和耐力啊,还有大殿上的如来金身,那玄恒道君不知如何想的,在其脚趾上画了十只王八……”

佛修小弟子一声声哭诉,仿佛马上死了爹娘一般

紧闭的石门缓缓打开,铃铛无声晃动,伴随着清脆的铃声,一和尚从内走出。

“佛子!”小弟子立即上前行礼。

佛子微微点头,而后带着小弟子下山,一路走到大殿,果然瞧见被画了王八的佛相金身。

小弟子又指了个方向,小声说道:“佛子,那边的南海观音,其袖口鱼戏莲花图,被改成了银龙入府,周围的点点绿意,玄恒道君说,说……”

“说什么?”

“他说是葱花。”

“……”

宋元喜在鸿蒙寺闹腾大半个月,终于等来与佛子的见面,其一改往日癫样儿,十分拘谨的跟着小弟子前往。

途中,更是不断打听佛子的为人和喜好。

然小弟子对宋元喜“深痛恶绝”,想着后山那几十棵被刻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佛相图,便郁闷难当。

“佛子便是佛子,玄恒道君见到,便一切可知。”

“那佛子他……”

“佛子就在厢房内,玄恒道君请吧。”

小弟子送人到门口,行过礼之后,转身就走。

宋元喜在门口努力做心理建设,而后堆起满脸笑容,推开门——

“佛子安好,我是沧澜界玄天宗的修士,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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