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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杂种」生气的後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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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我才请他前来太子府。」赵青章道:「原以为这般出身,又遭了李府厌嫌的人物,我递来邀请,他自然会抓住这个机会。

却不曾想这陈执安胸无大志,只愿意做一个清闲的画师,平日里再写一写美人诗……如此也算不错,可终究难以更上一步,只能永远遭受李家的白眼。」

太子太傅随意一笑,道:「只可惜,少了气一气李铸秋的机会,这陈执安来不来太子府,倒也无妨,本身并不算什麽大才。」

二人继续饮酒。

又过了半个时辰。

赵青章又看向陈执安。

就看到陈执安满脸红晕,与身旁那位年轻人闲聊。

恰在此时,有人却忽然高呼:「陈执安,你今日初次前来引鹤楼,为何要吝惜笔墨?

不如画一幅画,写一首诗,为自己扬名?」

「莫不是你只会画美人画,只会写美人诗,如今这引鹤楼中可有一位美人,不如你为这位美人作画写诗如何?」

那人已经喝的大醉,高声大呼,又指了指不远处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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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雅间里,正坐着两位身着儒生长衣的文人。

众人仔细看去,其中一位文人脸庞线条柔美,双眼明亮深邃,几缕乌发从黑色方巾中滑落下来,令他略显英气的五官中,添了一抹恰到好处的柔美。

若这酒醉之人不说倒还好,他指出这文人性别身份,众人仔细看去,果然发现此人是一位女子女扮男装。

此时那一位扮作男装的女子,平白被这般指着却皱起眉来。

她冷哼一声,正要发作。

不远处的陈执安却忽然拍了拍桌子,站起身来,看向这女子。

女子也朝陈执安看去,却见陈执安只是看了她一眼,便忽然高声说道:「谁说我只会,画美人,诗美人?」

陈执安站起身来,手中拿着一壶美酒,脸颊潮红,似乎是有些醉了。

「笔呢?」

小二立刻递上笔墨,又掌板纸。

陈执安手中拿笔,抬头看了一眼杨鹤引所做的词来。

「黄鹤楼……」

陈执安脑海中却却清醒无比……

「此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却要扬名,引来注意,又要配这杨鹤引的诗词……却太过雅致。」

「想要扬名,还要下猛料。」

陈执安思绪及此,提笔写道:「客子久不到,好景为君留。西楼着意吟赏,何必问更筹?」

此时他提笔写字,他身旁还站着一位小二,他每写一句,便高声大唱一句!

「客子久不到,好景为君留。西楼着意吟赏,何必问更筹?」

原本嘈杂的酒楼却忽然安静下来。

众人仔细听着。

刚才与陈执安写了条子的几位华衣文人。

苏成殊和赵青章。

那一位女扮男装的人。

都全然静默下来,看向陈执安。

然后,他们便听到那小二又唱……

「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

酒楼中越发安静。

莫说是第五层,整座酒楼都越发安静了。

赵青章瞳孔微缩,而那苏成殊甚至半直起身,远远看向陈执安。

「鲸饮未吞海,剑气已横秋。」

「好!」苏成殊压低声音,忍不住喝一声彩!

那女子望着陈执安,目光幽然,却不知在想些什麽。

「野光浮,天宇迥,物华幽。」

「梁国遗恨,不知今夜几人愁?」

「谁念英雄老矣,不道功名蕞尔,决策尚悠悠。」

「此事费分说,来日且扶头。」

一词写罢,陈执安大口饮酒,饮尽了壶中美酒。

他身形不稳,摇摇晃晃。

有人高声问他:「陈公子,你年岁轻轻,为何能写这般诗词?」

陈执安随意答道:「杨相国写梁国,我便以梁国为题,以杨相国的视角写昔日的梁国,有何不可?」

彩!

酒楼中的文人俱都深深吸气,争先恐后吟诵此词。

苏成殊与赵青章面面相觑。

苏成殊苦笑了一声:「早知方才应该多劝一劝,如今单靠这阙词,单靠一句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便足以让这少年扬名天下,再想去请只怕难了。」

赵青章沉默。

他蹉跎十几年,才在悬天京中有了些声名。

这陈执安初来乍到,可靠着这一阙词,只怕要扬名天下了。

如此年轻,却能写出这样的诗来……怪不得给他太子门客机会,他都不允。

引鹤楼掌柜匆匆前来,从小二手中夺过那纸张,仔细收好,又要亲自去扶陈执安。

此时的陈执安似乎已经站不稳了,摇摇晃晃,舌头都有些打结:「我还要写!」

引鹤楼掌柜顿时大喜过望,又有些担忧道:「陈公子,你已经大醉,何不……」

「纸笔何在?」

掌柜亲自掌来纸笔。

众人翘首以待,陈执安又写。

这一次,他笔迹潦草,甚至写得也极缓慢,似乎真就已经大醉了。

可仍然勉力写着,掌柜亲自高唱。

「襁褓别亲影,伶仃岁月长。

寒星伴孤梦,冷雨湿愁肠。

恶瘴横途阻,慈颜隔雾茫。

寒霜分骨肉,长夜归期惶!」

一首五言写罢,众人脸色再变。

「陈公子大醉了,这诗水准远不如前,你看其中有些字,他都写不清楚了!」

「这诗且先不提水准,可字里行间却是久别至亲,又被恶瘴丶寒霜阻隔,难以得见至亲的无奈与悲戚!」

「陈公子如何写这样的诗句?

天下孝道为先,何人能阻隔他骨肉相见?」

「可真是荒谬,阻隔骨肉,有违伦常,何人能作出这样的事来,无耻之尤。」

喝骂不绝于耳,众人已经彼此询问陈执安的来历,询问陈执安为何要写这样的诗词。

……

陈执安在掌柜搀扶下,回到雅间盘膝而坐,掌柜又命人遮上屏风。

黎序时有些担忧的看着陈执安,因为他倒上一杯热茶。

陈执安抬起头来,脸上的红晕退去,随手拿起杯盏喝了一杯茶。

黎序时大为疑惑,正要询问。

江太平却走了进来,他仔仔细细看了陈执安一眼,又探头出屏风,看了一眼酒楼中的百态。

有人仍然在默默吟诵那一阙词,有人却高声怒骂致使骨肉分离者。

「不错。」

「今日之后,你要扬名天下了。」江太平朝他竖了竖大拇指:「李家也要因为这首诗遗臭千年。」

往后有人记起「唤起一天明月,照我满怀冰雪!浩荡百川流」,便会记起陈执安后来写的这首悲凄诗来。

只待事情传扬出去,陈执安的身份……自然会传开。

陈执安放下羞耻,抄了一阙词。

他决定以后在大虞为辛将军立金身。

借先辈诗文一用,换一个说话的资格,也让他那外公仔细看看——

哪怕是他眼中的「杂种」,生起气来,也不至于令他们毫不在乎。

ps:难写,有点晚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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