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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终南剑派的牵绊,无非是师父、师娘、师兄、师弟。失去这一些人,终南剑派也只是个名字而已。
何况如今门中弟子,多得是当年追捕他的人。即使他自己宽容大度,也难保别人对他没有龃龉。
张鬼方听见他们谈话,走来说道:“你师叔自个开宗立派了。”
不仅彭旅不敢置信,东风也愕然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张鬼方道:“你当老爷是说着玩么?”彭旅道:“门派在哪?叫什么名字?有哪些人?”
张鬼方一指地下,得意道:“就在此处不错,名字还没起好。如今门下弟子,一个人都没有,但你也该听见了,是我不让收徒,不是你师叔不愿意。”
彭旅不满道:“立派哪是这么儿戏的事情!”张鬼方道:“我不管。”彭旅说:“一个弟子没有,怎么能算门派呢。”
东风听得出来,这句话弦外之音是,不妨把终南派并入东风门下。张鬼方却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耍赖道:“那我是他徒弟,怎么样?”
年后几天,代盟主不收礼物的消息传开,信笺雪片价飞来,都是求东风和张鬼方办事。东风看了几张,啼笑皆非。一个说,长老生病,须逮十只麻雀做药引,也请东风给他们置办,宝刀宝剑做报酬。又一个说,门里急缺一百斤米面,请东风为他们调来,愿用千两黄金来换。张鬼方诧异道:“就算是闹饥荒,一百斤米面也不值千两黄金。”
东风一哂,说:“找我做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用这个由头送东西而已。”把信笺撕了,扔到字纸篓里。张鬼方其实有点儿可惜黄金,说:“哎呀,敬惜字纸!”
东风道:“张老爷爱金子,以后多得是办法挣,不要他们的钱。”
他担心信里真有急事,还是一张一张拆来看。张鬼方随手捡起一封,说道:“这是挺着急的,丢了一条狗。”
东风拿来扫一眼,看到信末,指着说:“你瞧他送什么?”
张鬼方俯在东风肩上,一看,纸上写,送长安宅邸一座,俊美书童十个。看来院里发生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了。张鬼方把信揉作一团,内力一激,碾作指甲盖大小的纸片。
一夜看完百来封信,东风说:“我晓得了,在外面挂一块匾,就写这里是,小事不见居。”
两人住到“入梅”,每天云晦风暗,斜雨纷纷。适逢颜真卿被贬作饶州刺史,也在江南道中。东风和张鬼方锁了院子,二人一马,携手访谒,求“小事不见居”的墨宝。此后游遍三江五湖,给张鬼方打了戴不上的大耳坠、戴得上的小耳坠。
某日路过集市,有处擂台特别热闹。原来是一家陈姓姑娘比武招亲。台上两人都是练家子,各显神通,斗至胶着处,台下彩声不绝于耳。东风道:“有甚么好看的,我们走罢。”
张鬼方却指道:“你看那边,怎么有个人?”
话音未落,一个圆滚滚黑影,斜刺里冲出,径直跳上擂台。陈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坐倒在地。那黑影开口道:“你是不是我娘,否则你为什么怕我?”
听他口中说话,众人才明白,这蓬头垢面的怪物原来是个人。台上两个汉子停手,都说:“瞧你这副尊容,别人不怕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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