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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是何有终、施怀还是子车谒,想要飞石打一只山鸡,一定一击毙命,不可能还留它一口气。东风拨开山鸡耷拉的半边翅膀,见它翅底夹着一颗蜡丸,牢牢粘在绒毛上。

东风指甲一划,将羽毛切断了,不动声色地收起蜡丸,才道:“去上药吧。”把鸡递给小沙弥。

他俩走到林子深处,四下无人,才把蜡丸按开。里面是一张熟纸,最中央画了一个圆圈,圈上一十三个墨点,中间还有一个小人。朱砂批注,细细密密写了许多小字。有子车谒的字迹,也有陈否的。又横七竖八,画了蜘蛛网也似的墨线。张鬼方道:“这是……”

东风一根手指按上他嘴唇,说:“我们快回去。”找见昙丰、昙秀,叫他们细细读过纸上内容。昙丰昙秀都说,这就是依棍阵编出来的破解之法。不仅列出阵法许多变化,还把阵位上每名棍僧都评点一番。

子车谒和陈否只在武林大会见过棍阵,惊鸿一瞥,虽不能看出阵法全貌,但他们观察入微,经过一年多推演,竟也推得五六成。

张鬼方道:“你们专用纸上未列的变化,对付何有终,这样行不行?”

昙丰苦笑道:“阵法如何变,要看阵中之人如何应对。并非我们随意变化,更像何有终逼我们变阵。只用一半阵法,岂不是不攻自破了?”

见东风沉吟不语,张鬼方道:“东风施主想出什么办法了?”

东风道:“办法是有一个,只是昙慧受伤,就有些难办。”又问昙丰道:“学会你们这棍阵,最快须得多长时间?不求配合默契,看起来像样就行了。”

第156章 相见时难别亦难(十一)

昙丰为难道:“我们师兄弟都是学了好十几年的,不晓得怎样才能学得快,也不知道从何教起。”昙秀对东风很有好感,见师哥犹豫不决,帮腔说:“师兄,你不要太死心眼。东风施主博闻强记,而且只是要学个样子,不是学来守阁。”又问:“是么,东风施主?”

东风笑道:“不是我学,但大体上是这样不错。”

昙秀被他随口夸了一句,就很高兴,自告奋勇回一趟藏经阁,把阵法原书拿来了。东风把其余棍僧全都叫来,按书不动,说:“我并非觊觎宝刹武功,只是事出非常,想借阵法一看。若大家都不介意,我便将书页翻开。但若有一个人介意,我就不看了,我们另想办法。”

众棍僧都说:“听昙丰师兄的。”昙丰道:“东风施主请看罢。”

这套阵法原本是梵语写成,后经高僧译成汉语,记录成册,每一页写蝇头小楷,册子足足一指节厚。东风坐在桌边,一会儿翻一页,一会儿倒回来看看。屋里谁都不敢说话,生怕打搅他。

看了一个时辰,东风合上书页。昙秀喜道:“学会了么?”

东风道:“离会还差点儿,不过糊弄别人够用了。”勾勾手指,叫张鬼方过来。

张鬼方看那厚厚的功法册子,心里发怵,不肯往前走,说:“我学得会么?”

东风道:“要是学不会,我们性命就交代在这儿了。”张鬼方于是搬来板凳,坐在一旁听讲。东风找来一盒棋子,摆出一十二颗白的,说:“这些是棍僧。”

张鬼方自觉拿了一颗黑的。东风柔声笑道:“对啦,这是张老爷。”拿棋子排阵,如何走动,如何变阵,细细演给张鬼方看。

讲完了,说:“我们性命交在萨日手里啦!”

众人把阵法原样练了几遍,张鬼方本来学不会的,但听他说性命交在自己手里,硬是打起精神,偶尔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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