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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一块死猪肉。”

子车谒自嘲道:“对呀。”东风说:“你晓得么?我气的根本不是这个。”

子车谒笑笑,东风接着说道:“亲一口而已,亲就亲了。我喜欢谁,讨厌谁,不是亲一口的事情。”

子车谒说:“君子论迹。”

东风冷笑道:“唯独这件事是论心的,你其实清楚得很。”

子车谒鼻子一痒,又一行鼻血流出来。虽然衣服早就滚脏了,他还是不情愿抬袖子擦。翻遍内袋,找出一张手帕。

东风给他倒了一点凉水,看他蘸湿手帕,擦干净脸上血渍。子车谒道:“你若当真不在意,为什么要打我。”

东风说道:“我恨你作践别人。”子车谒笑一声,东风又说:“我也恨你作践自己。”

子车谒不屑道:“吐蕃人可怜我,你也学他可怜我。”

东风蹲在旁边看他,子车谒说:“吐蕃人和我无冤无仇,他可怜我,也就罢了。你有什么好可怜我的。”

东风道:“我没有可怜你。”

子车谒显然不信,东风叹了一口气,说:“我方才想,亲一口,对你能有什么好处?你想要别人爱你,大可以去找施怀。你若念我一点儿好,或者念一点余情,单是送药过来,我就已经感激得不得了了。”

子车谒道:“我就是逗你玩一玩。”东风认真道:“你是想要我恨你。”

门口传来“喀啦喀啦”的响声,东风拔掉门闩,开了一条门缝。一条小狗迫不及待挤进来,跑进子车谒怀里。施怀站在门背后,解释道:“我抱不住狗了。”

东风让开半个身子,施怀看见鼻青脸肿的子车谒,大惊失色,叫道:“师哥,你怎么了?”

子车谒道:“摔了一跤。”施怀又问:“摔跤还能把头发摔散了?”

头发是被东风扯的。子车谒编不出来,施怀也不敢再问,扶起轮椅道:“我们回去罢。”

东风说:“快走。”

施怀瞪他一眼,看见他嘴唇上有个伤口,以为是子车谒打的,笑道:“东风师哥,你嘴角裂啦!”

东风板着脸说:“不小心磕了一下。”

施怀见他心虚,更加得意,说道:“我看不是罢。”说着把子车谒拉起来,扶他坐到轮椅上。子车谒坐稳了,慢悠悠说道:“是我咬的。”

施怀不敢置信,怒道:“东风,我还以为你是甚么正人君子!”抽出腰间长剑,就要找东风麻烦。子车谒拉住施怀衣袖,笑道:“别打他,是我要他亲的。”

施怀愣神道:“张鬼方呢?”往床上看去。子车谒说:“我逗他玩的。”

施怀说:“哦。”还剑入鞘,抓着自己袖口,从子车谒手里抽出来。子车谒试了试轮椅,说道:“好像走不了。”施怀不答,子车谒说:“是不是轮轴卡住了?”

施怀低下头,匆匆地说道:“我、也不是我要来。是这条狗睡不安稳,非得找你不可。”

子车谒道:“那我们回去罢。”

施怀却没有去推轮椅,也没有检查轮子,只说:“狗送到了,我、我回去睡了。”不看子车谒,也不看东风,转身跑出门外。

东风坐回床上,让张鬼方枕着自己膝盖,失笑道:“没讲错罢,你做这些损人不利己的坏事,就是想要别人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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