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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灶里一线火光,睡到后半夜。东风身上一凉,模模糊糊睁开眼睛,看见张鬼方轻轻下榻,朝伙房走过去。

子车谒还靠在那里烤火,见是张鬼方,微笑道:“大半夜的,张老爷找我作甚?”

东风跟着竖起一只耳朵。张鬼方嗤道:“谁找你了。”远远绕开,从后门走出去,去了一趟院角茅房。等他一身冷气回来,子车谒又问:“你会不会嫉妒我?”

张鬼方莫名其妙,道:“嫉妒你干嘛。”

子车谒轻轻笑道:“我只消讲一句话,东风就生气、难过、开心,反正都由得我。”

张鬼方不解道:“这有什么难的。”子车谒道:“你也会么?”

张鬼方说:“我干嘛要让他生气,难过?”子车谒不响,张鬼方说:“我再搭理你,他就要生气了。”

东风闭眼躺着,心里想:“算你知趣。”嘴角勾了一勾。只听张鬼方含笑道:“我还晓得,他肯定没睡着。听见这句话,他就高兴了。”

东风赶紧板起脸。听见子车谒说:“这是好事么?我们汉人喜欢城府深的。”张鬼方道:“随便你们汉人。”

屋里静了一霎,张鬼方忽然说:“其实我挺可怜你的。”

东风心想:“子车听别人可怜他,肯定气得要死了。不过张鬼方看不出来。”

果不其然,子车谒只是问:“是么,其实我腿断了,也能做许多事。”

张鬼方道:“不是可怜你这个。”子车谒问道:“那是什么?”

张鬼方哼了一声,说:“你好像一条毒蛇,对你好的每个人,都被你咬一口。”

子车谒淡淡说:“那你应该可怜别人,可怜封情,可怜东风,不是可怜我。”

张鬼方道:“做蛇是最可怜的。”却不往下说了。东风心想:“这个人什么时候会打机锋了?”觉得好生稀奇。等了一会,子车谒不耐烦了,追问:“蛇有什么可怜。”

张鬼方不答,脚步声变近,回到矮榻旁边。东风感觉到他身上温度,往里侧让了让,不过让得不多,也就一两寸距离。

两个人睡一张榻,无论如何是挤的。张鬼方躺上来,小声说:“张老爷要掉下去了。”东风便伸出手臂,把他环住。

屋里极静,每个人呼吸清晰可闻。施怀在装睡,呼气时微微发颤;子车谒不知道在想什么。里屋捡来的小狗,鼾声如雷,好像不关心将来的命运。东风抱着一个沉甸甸的大东西,心里很踏实,又有种难以言喻的伤怀,隐约明白了张鬼方的话。人之一生,有漫漫的好几十年。子车谒正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候,但回头一看,对他好的人单剩下施怀;被他咬过的人,要么死了,要么伤口愈合,和他再也没有关系。年纪轻轻,已经变成孤家寡人一个。

第二日清晨,东风被大呼小叫地喊醒。默默挣扎半天,出外一看,地上白茫茫积雪,踩下去到脚面厚。天地间一股浩然清气,吹在身上,虽然冷得彻骨,但是很叫人心旷神怡。

虽然官道上有雪,容易打滑,但他们离平原郡不过四十里路了,即便马车走慢一些,今天也一定能到。施怀默默套好马车,把子车谒扶到车上,张鬼方给暗云装上鞍具。

东风烧开一锅水,把剩的干粮一起搅和了,又从包袱底下翻出一罐子蜂蜜,也全倒进来,打算留给狗吃。不管作用几何,好歹让它活久一点。

见施怀眼圈通红,精神也不好,张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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