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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打个寒噤,悄悄问道:“你觉得陈否在不在?”
张鬼方不答。东风松开他的手腕,按着佩剑,一步步走近门口。听了一会,屋里没有任何动静。一道穿堂冷风,默然拂过后背。
只有内功格外精深之人,呼吸起来特别绵长,才能静得听不见。陈否不仅不通武功,甚至身患痼疾,常常忍不住咳嗽,绝难安静这么长时间。东风皱眉道:“不应该。”伸手轻轻一推。
门应声而开。他放轻脚步,跨过门槛。屋里昏暗潮湿,隐约有一股腥味。玄关才能容一人过,厅堂巴掌大小,了无生气。柜子、箱子、条凳、茶几、茶几上的棋盘,一切陈设,和上次来时别无二致,只是没有人在。
再往里走,还是静悄悄的没有人声。邻居说话倒听得很清楚:左边是几个赌鬼玩牌,右边在打骂家里娃娃。两边都住了人,因此陈否不是打通墙壁,走邻家逃脱的。也没有哪一块地面走起来有异响,因此也不是走地下暗道。
走到尽头卧房,东风不禁惊呼出声。张鬼方赶紧挤进来看,服侍陈否的那婆子扑在床下,背后深深插着一柄匕首。
东风把她翻过来一看,身体冷硬如铁,死了有一两天了。陈否大概就是那时候逃走的,为防这个婆子走漏风声,所以将她杀了。
张鬼方问:“是子车杀的?”东风摇头道:“子车谒只是不能走路,内功还是在的。杀一个手无寸铁的婆子,还用不上匕首。”
张鬼方说:“那就是陈否杀的了。”东风叹了一声,把那婆子双眼合上。
众人听见东风惊叫,都赶进屋里。找来找去,屋里搬得空空如也。东风看见后门挂的一根绳,说:“这是拉起来晾衣服的。”
宫鸴道:“我也晓得是晾衣服的。”东风说:“连湿衣服都没有,要么是巧合,要么她早就做了准备。不用找了。”
退到厅里,张鬼方忽然说:“这算不算从‘天罗地网’逃掉了?”
东风“嗯”了一声,说:“要是多找几个人,远远看她几日,就更好了。”又说:“但也不一定。看她越久,越容易露出破绽,说不定更加弄巧成拙呢。”
文泉却很是不满,恼道:“你这个吐蕃人,处处挤兑我们盟主。‘天网恢恢,疏而不失’,网就是疏的,有甚么奇怪。”
张鬼方气得好笑,说:“疏而不失,还得‘不失’才对吧。在我面前咬文嚼字的,你看我像没读过书么?”
两人要拉东风评理,东风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心里在想:“什么都带走了,却不带走棋子。棋子还是值点儿钱的。”目光飘落案上。只见棋盘上的残局,不像是人下出来,倒像是故意摆给他看的。白字步步叫吃,眼看要把黑子困住了,然而黑子援兵只差一口气,是“征子有利”的局面。再下一子,连上援兵,就能逃出困局。
天宝一十四年十一月,安禄山与当朝宰相,亦即杨贵妃之族兄杨国忠不睦,在河北范阳起兵。
不过此事暂未传入长安,京城一带百姓筹划过冬至,忙着杀猪、裁衣、做买卖,东西两市分外热闹。因有许多人进城、许多人出城,每到饭点,官道旁的食肆、馄饨挑子、羊肉羹,一座难求,甚尔有许多人端着碗,坐在在路旁吃。
凉风卷地,天色蓦然暗了一寸。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原来有一大块乌云飘过来,遮天蔽日,不知是不是要下雪了。大家暗道倒霉,都想着赶紧吃完回家。食肆旁一时间都是“吸溜吸溜”喝汤的声音。
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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