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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半天,何有终说:“能站一刻钟,再久就痛得不行,但还能再站一会儿。而且能自己走几步了。”陈否默默记下,末了说:“之前自己走不了,一定要人扶着。看来还是好一些。我配一点新药,你到时给他送过去。”

何有终酸溜溜道:“你对他倒是上心。”陈否拉下脸不响,何有终不情不愿,补叫了一句:“娘。”

陈否道:“做人不能过河拆桥。”何有终道:“我明白了。”陈否嘴角微微一勾,不咸不淡说:“多亏了子车谒,否则你上哪里找武功学?”

原来当年,陈否与何有终空有志气,却无趁手武功。谭怀远自家功夫,虽然容易偷取,但在江湖上颇不够看;陈否有种生肌续骨的金疮药,然而伤药再好,不见得有人愿用武功来换。

只有子车谒,摔断双腿,久治不好。陈否拿药给他用了一月,稍有恢复。然而再叫他用“天罗地网”换药膏,他仍不情愿。

陈否说:“你告诉他,他师父已经入伙了。叛门是丢脸的事情,而且说出来就没有转圜。子车谒要面子,给了武功,至少两月之内,不会去找他师父求证的。”何有终一经转达,果然有奇效。练得“天罗地网”以后,趁机打劫了不少小门派,偷得他们功法。这时才说动封笑寒,圆上当初的谎。

何有终闷闷应道:“嗯。我夜里拿去给他。”陈否微微一笑,比方才笑得真心一些,问:“你呢?最近忙来忙去,没有受伤吧。”

何有终道:“受伤了。”说着把衣袖撩到肩头。陈否说:“伤在哪里呢?”

当初东风刺的一剑,在药膏滋养之下,早就收口,只剩一个浅浅的印子。何有终指着印子道:“在这里。”陈否又是一笑,说:“这么大了,还怕留一点儿疤么?”

何有终说:“不怕。”陈否说:“那涂来干什么?”又说:“我晓得了,你是想浪费我的好药。”说是这样说,还是挑了绿豆大的药膏,在指尖上揉化了,在那伤疤上涂了薄薄一层。

涂完了,何有终忽然说:“这个栀子花味挺好闻。”陈否笑笑不答,何有终又道:“上次在终南,碰到东风,东风武功精进不少,又把我肩膀衣服划破了。”

陈否重复道:“上次在终南。”何有终道:“嗯。”陈否想起什么,说道:“那时候你伤口还没好全,涂了不少药膏,肯定被他闻见了吧。”何有终说:“我说我是栀子花仙。”

陈否想了想,又道:“上次你爹办寿宴,那个吐蕃人救过我一命。后来我给他接过一根手指,也用了这种药。”

何有终迟疑道:“意思是讲,东风认出娘了?”陈否道:“也不一定,要看他够不够聪明了。那个吐蕃人倒是呆呆的,未必会把药味的事情讲给他听。”何有终松了一口气,陈否忽然问:“他最近去哪里了?”

何有终道:“他一家都不在肖家村,我问了问邻居,听说是去洛阳了。”

陈否沉吟不语,何有终说:“这节骨眼,去洛阳干什么。”

陈否犹疑道:“他和泰山派那两个人好,或许是找他们。”再想了想,接着说:“又或者不是去洛阳,是去少林了。往那边走,要么是找泰山派,要么是找少林。”何有终说:“怎么办?”

陈否笑道:“这是好事情。他大概觉得,你爹发英雄帖,请大家来武林大会,是要对他们不利了。但我没打算害他们。”

何有终浑身一抖,说道:“那是要害……”

陈否打断说:“难道你舍不得他?”何有终摇摇头。陈否说:“那就是了。”伸长手,在何有终头顶摸了摸。母子俩一样矮小,五官也说不出地像。在这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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