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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突然吵起来,张鬼方赶紧去拦,跟柳銎一齐温声相劝,总算把元碧劝住了。东风坐在原位,心里难受得要命,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元碧说:“那你是什么意思?”东风委屈道:“我叫了许多年师父,一时半会,转不过弯而已。”
元碧怒道:“我就改得过来,封笑寒,子车谒,你有什么改不过来?说到底,我认得他们的时间还更长些!我也晓得,你和他或许有些师徒情分,这次我且不计较,但你若还想叫他‘师父’,莫怪我与你也恩断义绝了!”
眼看元碧又要发火,张鬼方说:“别吵了别吵了。”也站起来。他长得又高又大,挡在东风身前,谁也看不见谁。元碧面前对着一片腰带,骂起来无趣,便住嘴了。东风一直坐着不响,此时更不说话。
张鬼方说:“好啦好啦,要杀这个人,那个人,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元前辈先安顿下来,往后的事情,慢慢再议罢。”说罢把空着的一间屋子收拾干净,里面杂物全数搬走。元碧定定坐了一会,终于把身上鹤氅脱下,挂在椅背上。
因为是东风师娘来做客,张鬼方不愿怠慢了人家。不到正午,找村人去买酒肉,买春天的嫩韭菜、嫩荠菜,买鸡蛋鸭蛋,一切菜式打算照年夜饭做。东风跟着出来,默默走在后面。张鬼方看他难过,说道:“师娘也没有坏心思,只是一时生气,口不择言了。”
东风“嗯”一声,说:“我知道。”又说:“只是有点感慨而已。”
从前在终南剑派,元碧对弟子可谓是千好万好。且不单对门下弟子好,对别人门下,堂的表的晚辈,同样关切有加。逢年过节送衣服、送吃食,谁武功小成,送上一柄宝剑,从无红脸的时候。甚至谁惹师父生气,只消在她面前服几句软,认一个错。元碧在师父辈年纪属最小,人人卖她面子,出来一说情,天大的错误都原谅了。
但当她真正厌恶一个人,真正翻脸,再多过往情谊,通通不管用。就像梅花、黄梅,像今时今日的封笑寒、子车谒。东风叹息道:“不晓得七年之前,师娘又是怎么恨我的呢?”
张鬼方道:“她也不清楚你是被诬陷的。”东风说:“嗯,我不怪师娘。”张鬼方说道:“所以,这种事情就不必想了。”
东风又说:“嗯。”恨不得抓着张鬼方腰带走路。张鬼方说:“上回的‘过门香’,你还喜欢么?”
东风展颜一笑,说道:“根本没吃上。”张鬼方于是拐去杂货铺,买了一大包松子。两个人回到院中,生火烧饭,东风搬了板凳打下手,坐在旁边,一粒粒捏开松子,碾碎,拿来做炸货的添头。
东风刻意不去找师娘,师娘果然也避着他,半日没有现身。如此忙到傍晚,菜色齐全了。夕阳西下,长长短短的树影、房影,交错横在田间。最近天气变暖,百花开放,许多人家喜欢搬了桌子,坐在院中用饭。张鬼方说:“在屋里吃,还是在外面吃?”
东风一抬头,只觉花气袭人。天边红云粉雾,一片芙蓉颜色,近一点,红中含紫,芍药花颜色。还有几只新燕子,从天边低低飞掠。东风说:“师娘肯定高兴在外面吃。”两人遂搬桌搬椅,酒菜一齐端将上来。
东风进屋叫:“师娘,师娘!”叫了几声,却不见答。东风怕她正睡着,敲敲房门,也不见有人应。柳銎摸到院里坐下,自顾自夹了一根炸肉,边嚼边说:“你师娘讲,想在村里到处看看,下午就出门了。”
东风松了一口气,说:“我去叫她回来。”叫上张鬼方,两人一起村前村后地找。然而转了好几圈,都不见元碧的身影。东风又有些焦急,忍不住胡思乱想,懊丧道:“是不是何有终他们追过来了?或者师父……封笑寒他找过来了。他们知道我们住处,不该让师娘出去乱走的。”
张鬼方安慰道:“要是他们过来,师娘非得和他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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