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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方才经脉逆行,不过是他使的苦肉计而已。被他摆了一道,东风惊恨交加,说:“快把宫鸴叫起来!”一剑破开门闩。不想打开殿门,梁无訾静静站在门内,面上没有什么表情,说:“他一定要走,那就走吧。”
东风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梁无訾说:“睡不着,起来看看。”没有多的话了。
思来想去,东风还是忍不住问:“你听了多久?”
梁无訾叹道:“都听见了。他一定要走,那就顺其自然吧。于机讲得亦有道理,如果那人只是想要武功,不会太为难他。”
说是这样,梁无訾双眼却一瞬不瞬,看着广场另一端。
在那边,徐于机一身深蓝色道袍,渐渐融入深蓝夜色。他拼尽全力往前跑,袖口高高飞起,这辈子大概没这样快过。
东风想,到底是个小孩子而已。心里生出懊恼和悔意。恰好宫鸴醒了,他便拉着张鬼方,说:“我们去劝劝他,实在劝不动了,多少送他到山下。”
梁无訾深深一礼,说:“有劳了。”到底还是记挂着徐于机。二人拿了兵刃,飞快掠过广场。
绕过后土殿,徐于机还是不见踪影。东风想,这人怎么跑这样快?莫不是躲到殿里去了?停下来四处搜寻。
夜风里一股冰冷的土腥味。东风怕惊动暗处的贼人,只敢轻轻地唤:“于机,于机,先回来呀!”
张鬼方好奇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劝他?”
东风默然半晌,才说:“他一个小孩儿,武功不过那样。孤身闯荡江湖,有什么好处呢?”张鬼方道:“想不到是因为这个。”
当然不止因为这个。还有两个缘由是东风未讲的。第一是,他前半夜和梁无訾聊过天,虽然不能往外明说,但看得出来梁无訾心生退意,或许不打算硬撑了。
第二是,他觉得徐于机叛逃,将来长大一定要后悔。他心里就是无端这样想。
找遍后土殿,徐于机不见踪影。东风推开玉皇殿的大门,心已高高悬了起来。好在殿内空空荡荡,更无血迹,只有玉皇大帝法相高高端坐着。案上供品多日未换,积了厚厚灰尘。
忽然之间,一道影子在供桌底下一闪。东风轻声笑道:“于机,现在回去,大家都不怪你。”说罢走去掀开桌布。桌底下“吱吱”叫了几声,原来是只偷供品吃的大老鼠。
东风失望至极,说:“这里好像也没有,我们再往前找找罢。”
话音刚落,远方传来一声凄厉大叫,道:“求求你!求求你!”正是徐于机!
两人循声飞奔过去,穿过龙虎门,但见双钩散落,一个身影仆倒在地。身体还是热的,咽喉被利剑割破,已经没有生机了。
东风再不想管什么飞蝗石、报天功了,有胆子杀人,没胆子现身出来、决一死战么?抽剑在手,怒极大叫:“你是谁!”
他屏住呼吸静听,只有“是谁——”“谁——”的尾音随风飘荡。那人没再出声。东风又叫:“为什么杀他!”那人还是不响。
东风脚尖一点,依次跃上龙虎门、偏殿,最后跳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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