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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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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丑不响,张鬼方收敛笑容,大手贴上阿丑颈项,正色道:“但你若谁都杀不掉,我只好当你是汉人奸细。到时候死的就是你。”

阿丑整夜没睡,才到寅时,他就摸黑起来,把整间屋子逛了一遍。

他自己住的这间伙房,除去烧饭做菜之用,还要堆放柴、炭,其实颇宽敞。但为了散烟,屋顶四面漏风,因此冷得要命。阿丑在地上垫了稻草,又将带来的包袱布铺在上面,勉强能算一张床。

从伙房出来,左手边是张鬼方的房间,右手边则是平措卓玛的住处。他本来以为,张鬼方和平措住在一起,又一道抢劫,关系应当是夫妻。但现在看来,他们两个各住一间屋,中间还相隔伙房,着实不怎么亲密。

外面的厅堂则空空荡荡,只摆了一张桌、几张长凳,另外有个大橱柜,柜门关死,不晓得里面放的是什么。

阿丑轻手轻脚走过去,拨开柜上搭扣。死寂的黑夜里“嗒”一声响。

他赶紧缩手,静了一会,没有别的响动,他才稍微放心,去开那柜门。

还没拉开柜子,身后房门开了。阿丑全身绷紧,微微回头,余光瞥见张鬼方靠在门上,满脸阴郁之色,也没有开口的意思。阿丑赶忙转过来,低声问道:“张老爷怎么起了?”

张鬼方反问道:“你在作甚?”

阿丑仔细看他神情,觉得他顶多是不高兴,倒没什么秘密要被发现的惊慌或恼怒。阿丑便一躬身,道:“我在打扫,张老爷。”

张鬼方阴森森地盯他看了一会,最后说:“再吵醒我,我就把你杀了。”阿丑腹诽,绿豆大的一粒声音你也要醒,这能够怪谁?但他表面功夫做足,乖乖应了。

等张鬼方重新关上房门,阿丑又去看那柜子。里面是一摞碗、一摞碟,还有一把筷子,别的什么也没有,难怪张鬼方并不恼火。

接下来半个时辰,阿丑像老鼠一样,把此地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卧房进不去,其余地方都被找过了,甚至院子也走了一圈。全屋清清白白,一块儿官银都没有,仿佛住的是两个良民。

阿丑从院里回来,坐在长凳上歇息。正在此时,房门又开了,张鬼方愠道:“我要活剥了你!”

阿丑见他捂着左臂,脸色憔悴,登时明白过来:张鬼方不是真被吵醒了,压根是手疼得睡不着,到处找茬。

他心里有点幸灾乐祸,摊开两手道:“张老爷,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吵。”

张鬼方自知理亏,把头扭到另一边去。僵持一会,他也没再为难阿丑,而是拿了长刀,出去院里练功。

这会儿还没到卯时,小雪已经停了,浓云散尽,一弯弦月挂在天顶。阿丑从窗户看出去,只见长刀慢慢出鞘,刃长四尺,刀身漆黑无光,比夜色还要更黑,又有一尺长铜铸吞口,月色下冷光泠泠。

这应当是一把双手刀,但张鬼方左手动不得,单用右手持刀,倒也拿得很稳。他闭目静了一会,将长刀高高举起,从中用力砍下。这是刀法中最基础的一着,叫做竖劈。

刀刃将要碰到地面,张鬼方手臂一紧,稳稳停住了。就这样接连劈了百来次,头顶丝丝地冒出白气,动作却分毫不乱不歪。

练罢竖劈,张鬼方擦擦脸上的汗,仍旧嫌热似的,把上衣整件脱掉,拉开架势,另外练起一套刀法。行云流水地练到末尾,他也不停下,摆出起手架势,又从头练起。

阿丑不禁有些惊奇。他原以为张鬼方一介蕃人,又是强盗,使的顶多是外家横练路数,而且练功一定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想这几刀看下来,张鬼方使的倒是最最正统、稳扎稳打的内家功夫。

然而张鬼方动作虽唬人,内功却不算太精。而且他太浮躁,生劈硬砍,总是用上自己最大力气,就像面前有个大仇人似的。一招一式使将出来,看着虎虎生风,实则用得太老。刀法原有十分的威力,他用就只剩五分。

这样的武功,在陇右或许能够横行霸道,在阿丑眼中却不太够看。若较起真来,全鄣县征出二三十个民壮,一拥而上,足可以把这只吐蕃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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