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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对于贺珏来说不过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熟人而已，谁都可以替代他。

王瑾琛的心瞬间如坠冰窟，愣愣地看着邹梦婷坐在他前面的空位上，单臂撑在他的桌子上，身子努力向着贺珏前倾，而贺珏在温声细语地给她讲解，他的身体好像也迅速被心口渗透出来的寒气同化僵住了，坐在那儿看了两人一会，默默起身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身边的人突然默不作声地消失，贺珏急忙抬头视线追过去，见王瑾琛的背影不知为何总觉得似乎很落寞，想起前一天晚上他的话心底猛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直觉现在不能放他走，张口想要叫住他，心里却又顾虑一下哑了声。

他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没有出声，快速解决了邹梦婷的问题不给她趁机多闲扯的机会把她打发走了，然后急忙走到王瑾琛座位边，见王瑾琛没因他的到来做任何反应。

这要是换做平时王瑾琛就算不至于多兴高采烈地惊喜于他的到来，至少也会抬头问他一声。

贺珏心中的不安越发浓烈，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你刚才什么地方不明白？”

王瑾琛没抬头看他，闷着头道：“不用了，我想通了，谢谢。”

语气似乎还是同平常没什么两样，可他这个状态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劲。

贺珏的胸口猛然一紧，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王瑾琛为什么会这样他心里一清二楚，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如果他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他昨天晚上就不会避而不答，今天早上就不会对王瑾琛扯谎，他也不会一直那么痛苦地守在王瑾琛身边不肯走，又不敢多靠近半步。

他不是一个喜欢逃避问题的人，可是这回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正确的解决办法，也不敢赌。

他只能终日惶惶不安地拖着，最好能拖到毕业各奔东西从此天各一方，或者拖到王瑾琛有了喜欢的人以后把心全放在那个人身上和他的往来逐渐减少，让他对王瑾琛的妄想自然而然地随着时间淡化。

直到被王瑾琛发现了自己的刻意疏远来质问他也不敢透露一点出来，想着就这样继续拖下去，能拖到哪天王瑾琛厌烦了不想再在他身上花费心思了让他不得不放手也好，可是真到了这一刻他又说服不了自己，他不愿意接受以后就这样跟王瑾琛形同陌路。

他宁愿当初是真的被王瑾琛厌恶，这样他可以毫无负担地断了念想，也不想像这样明知道王瑾琛心里在乎他却因为自己把握不好分寸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

他后悔了。

贺珏站在王瑾琛身边看着他，想说话不知从何说起。王瑾琛见他一直站在旁边不走心情越发浮躁烦闷，略微抬头偏向他，眼神却根本没跟上来，有些急促地补充催促道：“我自己想明白了，不麻烦你了，你快回去吧，有问题我再找你。”

他的语气依旧在尽量保持和平常一个样，可是其中的急躁和急着想赶贺珏走的意图浑然已经掩盖不住了，这下连彭昊都听出来不对劲，身旁身后的几人都朝王瑾琛看去，随后抬头看向贺珏，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贺珏见他这反应更加不肯就这么回去，可眼下旁边这么多人看着，又是在晚自习，他就算想说话也实在不是好时机，又站在旁边看了一会，最后还是默默走了。

他心里挂念着这件事下了晚自习也不多做停留，快速收了东西就在门口等着想跟王瑾琛说话，可王瑾琛像是刻意在躲着他，一下晚自习就开始故意找茬跟彭昊打闹，一点插嘴的缝隙都没给他，也不朝他看一眼，就这么打闹着一下从他的身边掠过去。

他想要留下王瑾琛，可是既不敢叫他的名，也不敢出手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