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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珏依旧沉默不语。

不奇怪，这也是正常情况，没有谁会在生气的时候愉快地接受别人的道歉，王瑾琛安慰自己想，轻抿了一下嘴唇继续说道：“总之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你能原谅我吗？”

贺珏还是不说话，这回王瑾琛终于有些把持不住慌张了起来，心想这个说法果然还是不够有说服力，贺珏心里还是在气自己耍他，但他也只能说到这里了，慌忙中拿出十二分诚恳道：“你不原谅也没关系，我——”

“我以为，”贺珏突然开口打断他，顿了一会才接着上半句道，“你觉得恶心。”

王瑾琛登时惊得目瞪口呆，忙辩清道：“怎么会，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愿意这么叫我我高兴还来不及！”

贺珏脚步一停，在今天第一次正眼看向他问道：“为什么？”

王瑾琛也跟着停下脚步，看着贺珏的眼神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说出来你别生气，其实我总怕你可能不像我那么在乎你这个朋友，你愿意这么叫，在我看来，这说明你还是认可我的。”

贺珏的眼神霎时一暗，缓缓收回了视线：“嗯。”

王瑾琛看他眼神躲避一下又没了信心，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好吗？”

为什么要问我，我以为被厌恶抛弃的那个人是我。

贺珏很想这样质问他，可是问了又能怎么样，他自知自己也没有那个资格，也不愿意就这样从他的身边退场以后只能做个陌生人远远地看着他，只能就这样接受这个不算差的结局而已，许久才点点头。

王瑾琛总觉得贺珏同意得好像有点勉强，担心他可能还是嘴硬心里并没有那么快释怀，今天一过刚刚一起学习冒险对他产生的短暂的信任消退，到了明天又会摆出一副疏离的样子，要想道歉有效果一定要趁热打铁才行，想了想试探性地向他确认道：“那你这就算是接受我的道歉了。”

说着见贺珏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抵触的反应，没等贺珏回答就自顾自接下去说道：“我可以抱你一下吗？”

贺珏一时沉默没回话，王瑾琛一下苦恼地想他该不会真的是嘴硬又在死撑吧，转念一想自己已经跟他道歉并且确认过，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他再不接受也没法再从语言上找补了，只能用行动来慢慢做补偿，况且贺珏这人那么含蓄内敛，答不答应都有可能不回答他这个问题。

王瑾琛一想干脆就自作主张地当他默认了，一下上去抱住贺珏。

贺珏完全没料到他会不打招呼直接动手，王瑾琛扑上来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脑袋里一片混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王瑾琛又松手从他怀里出来了，看着他道：“那明天，我就当和以前一样去找你了。”

王瑾琛毫不闪避地直直看着他，眼神坚定而温柔，就和那天他在烛光后看到的那双眼睛一模一样。

还有什么可奢求的，能继续待在他身边就好了，贺珏心想。

“好。”

自从那天从市中心回来以后王瑾琛就没睡过一个好觉，刚开始是羞于对朋友产生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