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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情移,心随景动,风云变幻之中,眼前便又是另一番景象。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

四季如春的南诏也终于迎来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凄厉夏雨。

作者有话说: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引用自李贺《雁门太守行》,特此标明。

第104章 音讯

盛京城。

流金铄石的六月天, 蝉鸣起了又歇下去,杨槐柳与耸拉着脑袋的行人一样发蔫。

人人都盼着大盛与南诏的争乱可以早日了结,也盼着那年轻的帝王可以早日回来。

若说最盼着宋澜回来的人, 那自然是少傅府里的梅砚。

此时的少傅府里,东明正苦着脸蹲在廊檐下煎药,近日梅砚身上的血蛊发作得太过频繁, 已经到了不得不喝一些镇痛药的地步。

东明煎好了药, 趁热就给梅砚端进了屋,“主君, 药好了。”

床帐半拢着,若有若无地透出一个消瘦的身形,随后是梅砚低低地“嗯”了一声, 像是刚睡醒一般,有气无力的。

天气热,东明担心床帐放着会发闷,便将手里的药碗放在了一边, 自作主张地上前掀开了床帐。

不掀不要紧, 一掀却吓了一跳。

只见梅砚侧着蜷缩在床榻上, 一手死死攥住自己心口的衣襟,脸色白到近乎透明, 牙齿咬上下唇, 湿透了的头发贴在额头上,透出一种比以往更加泛卷的弧度。

他浑身上下都在不停地颤抖, 却硬是忍着没出一点声音, 嘴唇上都已经被咬出了血迹。

“主君, 血蛊又发作了么?”

东明慌了神, 手足无措间已经在梅砚榻前跪下。

这几个月里, 梅砚身上的血蛊时不时便会发作,发作起来便是要人命的疼法。梅砚怕人担心,每次都咬牙忍着,有时实在忍不住了才会在自己手臂上划一刀,衣袖下至今都有没愈合的伤口。

饶是如此遮掩着,还是被东明撞见了几次,东明此时心疼地要落下泪来,一开口就带上了哭腔:“主君,主君,您说句话,您别总咬牙忍着。”

梅砚有心想要安慰他,开口却说不出话来,稍稍一动便是钻心的疼,到最后还是漏出了几丝闷哼。

东明再不敢掉眼泪,连忙起身小心翼翼地将梅砚扶起来,又端过那碗镇痛的药递到梅砚嘴边,“主君,喝口药。”

梅砚浑身都被汗浸透了,借着东明的力气坐起来,忍着心口的疼喝了小半碗药,那份痛楚才总算是被压下去了一些。

东明在一边满是担忧地说:“这血蛊怎么发作得越发频繁了,前些时日还是半个月发作一次,最近却三五日便要发作一次……”

梅砚显然不想让东明继续说下去,虚弱地咳了一声,堪堪止住了东明接下来的话。

“主君?”

梅砚一手撑在凭几上,默默消化掉了心口处的余痛,然后才扯着嘴角冲东明笑了笑,问:“还是没有消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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