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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服, 用梅砚的话来说, 他这次果真收获颇丰。

若真有谁气得牙痒心肝疼, 那只能是如今正在抱病的左相孟颜渊了。

宋澜抬头看了看盛京城晴朗明媚的天,转头对梅砚说:“去了一趟江南,也不知道盛京的倒春寒有多冷,竟害得左相染了风寒。”

言外之意,孟颜渊究竟是冻病了还是气病了,并不好说。

明眼人都知道宋澜这话里的深意,梅砚也只是从容地笑了笑,轻声道:“陛下,满朝文武都等着呢,先回宫吧。”

宋澜含笑点点头,一众朝臣将宋澜跪迎回宫,声势浩大,不输当初的登基大典。

宋澜不在的这段日子,朝中琐事本应由孟颜渊代为掌管,孟颜渊病后,担子就全落在了梅毓身上。

也亏得做尚书令的人是梅毓,才能将朝堂打理得井井有条,不只吏治清明了许多,就连朝中党派都少了一半。

宋澜回宫以后埋头朝政数日,最后做了个总结:

“兄长实有宰甫之才。”

他说这话的时候,梅砚刚好坐在昭阳宫里吃龙井茶酥,闻言悠悠地叹了口气:“陛下,您的宰甫说今日要来向您告假。”

“为什么?兄长是嫌朝中事务太多,还是身体不适?”

“都不是。”梅砚摇摇头,脸上的笑意却藏不住,“兄长不让我说,他要亲自进宫来说。”

宋澜抬头望着窗外大好的春色,一双上挑的眸子眨了眨,隐隐有了猜测,笑意也就渐渐浮在了脸上。

梅毓是这天下午进的宫,少见地没穿官袍,而是穿了一身御召茶色的纱袍,很显他的温兰之姿。

梅毓私下里见宋澜,大多只行礼不下跪,今天一进门却破天荒地撩了袍子冲着宋澜跪下,着实将宋澜吓了一跳。

“兄长这是做什么?”

梅毓抬起头来,脸上却挂着很明媚的笑,因这样的笑容平时很难在端庄持重的梅逢山脸上看到,宋澜不由地就愣了愣。

这一愣,就听见梅毓说:“景怀应该同陛下说了,臣是来告假的。”

宋澜仍是有些摸不着头脑,下意识地又看了梅砚一眼,后者却坐在窗边逗鹦鹉,鹦鹉翡翠正努力地从梅砚手里抢瓜子。

宋澜只好对梅毓点点头,又说:“是,但少傅并未告诉朕兄长为何突然要告假。”

梅毓便很自然地从怀里掏出一叠书文,底色是扎眼的红,他双手呈上,恭恭敬敬呈给了宋澜。

“臣要告假,并非无缘无故,而是臣……要娶妻了。”

此时被宋澜拿在手里的,正是一份请帖,请帖展开,红纸金字,上面是梅毓工工整整的字迹:

送呈润兴帝安。

伏以。

秦晋联盟世为婚姻之美。

鸳鸯对只配就天定良缘。

恭惟。

宋澜连忙将梅毓扶了起来,此时梅砚也已经信步过来,冲着兄长一揖:“早说了这样的喜事该早些告诉青冥,兄长非要瞒着他。”

梅毓却有些无辜地说:“是鸾音不许我提早告诉陛下的,她大概是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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