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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肉之中才肯罢休。晏陕艇
“少傅, 太好了, 你没事。”
他太高兴了,急切地想要去吻梅砚, 却顾忌着梅砚嘴角有伤, 便将那温热的唇覆在了梅砚的额头上。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动作, 与嘴唇相撞的感觉全然不同, 这种感觉更让人心安。
梅砚就这么任由他抱着亲吻, 初时还能感受到宋澜身上传来的炙热气息,再过一会儿就觉得自己应该已经面红耳赤,好说歹说才让宋澜把他松开了。
梅砚看着宋澜的模样,就像是一只刚刚长成的狼崽与猎人殊死搏斗,落得满身是伤也不觉得疼,只在乎别人是不是安然无恙。延闪停
他伸手将宋澜脸上拂着的两缕乱发轻轻拨开,看着眼前少年清亮澄澈的眼眸,温和地笑了笑:“自己胳膊上还有伤呢,使那么大的力气做什么,我这不是没事么。”
宋澜也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梅砚受伤的嘴角和发肿的脸颊,“少傅疼不疼?”
“不疼。”
两颗跳动的心脏又贴合在一起,在梅砚被蔡华敬用刀抵着脖子的那一刻,在宋澜用短刃扎自己的心口那一刻,他们都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对彼此说。
求你千万不要死,求你千万不要为我舍命,求你千万不能有事。
这些话当时没有机会说出来,此刻再说出来也就没有意义了,但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他们切切实实体会了个真切。
梅砚舌上也有伤,把宋澜哄好了之后就一直懒得说话,一直到马车徐徐进了盛京城,他感受着宋澜的手掌在自己背后的轻抚,知道那无助的处境再也不会到来,终于彻底安了心。
梅砚睡了好一会儿。
他中的那迷药很伤精神,又被蔡华敬劫持了一宿,这一觉就睡得很沉。
觉睡沉了,是最容易做梦的。
噩梦。
蔡华敬那张皱纹横生的脸在梅砚的视线里闪来闪去,他粗俗的言语像是砸在梅砚脸上的一块块砖石。
“你可是在瑶光殿里一口一句,说自己是天子师长,你又敬他到了哪份儿上?”
“梅景怀,那宫里的龙榻你睡过不少回吧,敬人敬到床上去了,可真叫老夫开眼啊——”
“梅景怀,老夫当你是多高风亮节的人呢,原来背地里做的是伺候人的事儿。真恶心,亏得你还是梅时庸的孙子,你祖父泉下有知,怕也要恶心坏了吧。”
“少傅,醒醒,做噩梦了吗?”
听到宋澜在自己耳边的呼唤,梅砚终于睁开眼睛,醒过来的时候浑身都是冷汗,舌头上的伤口也疼得厉害。
“我……”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哑,宋澜也已经注意到了,连忙把手搭在了他的额头上。
“嘶,少傅好像有点发热,朕把段惊觉喊进来吧。”
“没事。”梅砚似乎对宋澜的触碰突然抵触了起来,他挪了挪身子,让自己靠在马车的靠背上才问,“快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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