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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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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子熏的是鹅梨香,香气清远舒缓,味道又淡又雅,并不浓重,午后闻着很合宜。

这两天事情太多,梅砚本就有些累,才沾床就睡了过去,这会儿已经睡得很熟。

宋澜喜欢在睡觉的时候把梅砚揽在胸前,梅砚身形很瘦,但毕竟是男子,肩背上的皮|肉宽厚有力,揽在身前,会有很强烈的安全感。

他一垂眸就能看到梅砚纤细的脖颈和精致的下颌,左侧白皙如玉引人遐想,右侧却有一道长疤。

两年过去,那道疤的颜色已经很淡,平时就算不刻意用衣领去遮掩也看不太出来,但此时宋澜的眼睛离那道疤只有两个拳头的距离,看得实在是太清楚了。

这是宋澜做过无数次的噩梦。

梅砚自裁的时候他不在场,可每每看到那道疤,他都仿佛能看见当初的梅砚独自一个人坐在癯仙榭里,外面新皇登基的鞭炮响个不停,里面梅砚一双杏眼始终垂着,却抬袖打翻了旁边桌案上的一只白玉花瓶。

碎瓷倏地炸开在地面上,像落了一地的玉兰花瓣,清脆的响声被淹没在了鞭炮的喧鸣里,梅砚伸出一只玉手,从满地碎瓷里捡了一片最顺手的。

他的神情那样果决,清然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寻死这种事情对许多人来说只有一次机会,梅砚也是头一回抹脖子,手下力道控制不好,那碎瓷片歪了,伤口从脖颈一直蔓延到颔下,点点鲜红的血迹落在满地碎瓷上。

宋澜想到此处,身子本能地一颤,无论如何也不敢再想下去了。

就差一点,他就彻底失去了他。

但好在上天眷顾,九天上的神明终究还是在百忙之中抽出空来,分给了他们一点垂怜,让此刻的梅砚可以在宋澜的怀里睁开眼睛。

梅砚乏累极了,睡得昏昏沉沉,嗓音也是哑的。

“不是你说要午睡的?你怎么自己不睡。”

他方才被宋澜的那一颤给惊醒了。

宋澜将梅砚安安稳稳放在床上,自己光着脚下床,给梅砚倒了一杯茶过来。

“朕不好,吵醒少傅了。”

梅砚坐起来,接过那杯茶喝了,人清醒了些,但那烧酒劲儿大,脑子还是有些昏昏的,他看了宋澜一眼,问:“你刚才怎么了?”

那一颤太明显了,非极度恐惧不可有。

宋澜并不想说,但是神情是骗不了人的,他还是下意识往梅砚的颈间看了一眼。

梅砚眸光一动,便什么都明白了。

他伸手将宋澜拉过来坐在床边,像哄孩子一般地揉了揉他的手心:“无妨,都快好了。”

宋澜却又开始自责,赌气似地说:“都落了疤了,哪里好了。”

梅砚又是失笑又是无奈,却都不好和他置气,只好继续哄人:“衣领一遮就瞧不见了,况且我是个男子,容貌有什么要紧的。”

宋澜垂着头:“要紧的。”

雪胎梅骨,醉玉颓山,他的少傅是九天之上的谪仙,是洁白无瑕的白壁玉。

谪仙不可落凡尘,白壁不可沾泥淖。

梅砚哭笑不得,只觉得宋澜的孩子气越来越重,事情过去两年,连他自己都快要淡忘了,宋澜却还像个执拗的孩子,一提起来就不依不饶。

“行了行了。”梅砚伸手托住宋澜的后脑,嘴唇点水般地碰了碰他的下巴,“不许再想了。”

温软的嘴唇带着湿热的气息,烧酒的醇厚与香甜也一并蔓延开来,宋澜血气方刚的,哪受得了他这样。

坚持了半盏茶不到,宋澜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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