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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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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不变的,是骨子里的那份骄傲。

所以他不会在宋澜面前服软,不会对着宋澜摇尾乞怜,徐玉璋和先帝的两条命他都认,他可以揽下罪名慨然赴死,用花瓶碎片扎进自己脖颈间最粗的那根血管。

但他不会指着宋澜的鼻子说: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报仇而已,家破人亡忍辱负重,我才是你们皇族搅弄权势中的那个受害者,我逼死先帝,也是为着保护你啊。

他宁肯背着罪名去死,也不会让自己有丝毫的窘迫。

这一身傲骨,终究是不曾摧折。

若非这份固守的执着,梅砚也不会在盛京逗留这么久,久到与宋澜发生了那么多。

梅砚一路想下来,从他看见瑶光殿外满脸惊愕的宋澜,到他被宋澜软禁在癯仙榭。

他自裁谢罪、宋澜跪地哭求。

他久病不愈、宋澜日夜照料。

他言语间稍稍触及朝政,宋澜便将朱批大权拱手相赠。

他在少傅府里惴惴不安七日夜,宋澜跪在太庙偿还那桩本就与他毫无干系的罪孽。

他小心翼翼触碰宋澜的伤腿,宋澜压低了声音问他喜不喜欢……

“滴答——”

灯烛淌尽了最后一滴红泪,晨阳却已经初露曙光。

屋里还是亮的,梅砚的心,似乎也就这样被照亮了。多年来连自己都摸不透的心思,深埋在心脏最底层的那一块顽石,终于“哐”的一声,松动了。

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他苦笑了一声,撑着早已经酸麻不堪的膝盖站起来,梅时庸的字再度映入眼帘。

清风拂袖去,朝臣殿上死。

祖父为国为民一辈子,到头来狡兔死走狗烹,所以在狱中写下这副字,那个时候的祖父,是真的对这座朝堂失望了吧?

梅砚忽然叹了口气,他与祖父终究是不一样的。

因为他愿死在朝臣殿上,只为护住朝臣殿之最上的那个人。

——

令梅砚感到意外的是,他一推开门,就看到梅毓坐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怔怔地出着神。

天才亮,梅毓却好像是在这儿坐了很久了。

梅砚走上前去,看着梅毓肩头上落着的两片枯叶若有所思,兄长该不会在院子里吹了一夜的冷风吧?

“兄长?”

梅毓闻言转过身来,露出一张与梅砚略有相似的面容,只是这张脸要更稳重些,他一双眼眸里装着秋水天光,神色平和不变。梅砚心头又是一动,他的兄长,也早就不是十几岁的少年郎了。

“你想明白了?”

梅砚微微点头:“是。”

“坐吧。”梅毓没让他再跪,梅砚就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了。

“兄长昨夜是不曾回屋休息么?东明真是太不像话了。”

梅毓笑了笑,淡淡地:“和东明有什么相干,是我的心里也乱,你要想一夜,我也要想一夜。”

梅砚挑眉看他。

“先不说我,聊聊你和陛下的事吧。”

梅砚初时没说话,却也没犹豫太久,便开口:“我不肯回钱塘,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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