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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砚不解:“户部和太医院不肯出钱出力不成?”
灾民的事情是宋澜交给周禾全权负责的,这般情况下,周禾便有调动人手的权利,户部和太医院怎会不听?
谁料周禾委屈巴巴地点了点头:“梅少傅说对了,他们就是不肯帮忙。”
梅砚一噎,心中疑惑更甚:“民生安危,国祚生息的事儿,他们还敢推脱?”
周禾的面色有些难看,含糊着说:“梅少傅不知道,陛下根基不稳,朝堂之上对他多有微词,这些个朝臣又都仗着左相的威风作威作福。如今陛下一连十日没上早朝,孟颜渊那厮早就起了疑心,他打探不出陛下的病情,便想要借东市的灾民发难,那太医院和户部行事,从来都是顺着孟颜渊的意思。”
梅砚想起那几个隐瞒宋澜病情的太医,心中一阵懊恼,他知道因着自己当年的一些冲动之举,宋澜这个帝王来的太过仓促,导致堂堂帝王在朝堂之上没什么根基,却不想这些个朝臣胆子这样大。
究竟是宋澜根基不稳,还是他人品太差?
梅砚沉默一会儿,将事情在下心中过了一遍,而后问廖华:“先前左相递的那些折子呢?”
廖华沉默着去取了,竟有十几封。
梅砚一封封看了,起初几份还在慰问陛下是否龙体抱恙,又问陛下可是国事繁忙,而后便说早朝不可不上,最后终于说到灾民的事情。
孟颜渊的意思,是说如今染上暑热病的灾民太多,景阳侯周禾或许会力不从心,不如将灾民的事情转交到他的手中。
梅砚轻笑:“东市现在是块烫手的山芋,咱们左相倒是不介意,即便是烂摊子也想抢过去看看。”
周禾皱眉:“他只怕是想要趁机笼络人心。”
梅砚自然知道孟颜渊想要的是什么,他提笔蘸了朱墨,却没急着落笔,而是抬头看周禾。
“子春,当初我教陛下礼乐政刑之用,你也在旁陪读,还记得么?”
周禾抿了抿唇,隐约意识到梅砚想要说什么,过了会儿才道:“记得,礼以道其志,乐以和其声,政以一其行,刑以防其奸。礼乐刑政,其极一也,所以同民心而出治道也。”
“正是。”梅砚欣慰一笑,“孟颜渊意在笼络朝臣之心,而非百姓之心,东市若是到了他手里,他必然会将染病的灾民斩尽杀绝,以显他的雷霆手段。民心不可失,灾民的病要好好治。”
也就是话音落下,梅砚朱笔折批已经写就,他驳了孟颜渊的奏折。
周禾看得有些惊愕,似乎完全没有想到梅砚敢批圣旨、传圣谕,廖华却已经接过那封折批递过来,道:“陛下早就说过,梅少傅的意思等同圣意,要我等无不遵从。”
周禾接过梅砚手上的折批,看着那些清绝卓越的字迹,猛地意识到梅砚在宋澜的心里究竟有怎样的地位。
从前他问过宋澜,如今的朝堂之上,还有陛下尽信之人么。
宋澜答不敢信。
其实不是没有,是这人太久没有出现在朝堂上,以至于他们都快要忘了,这几个月的折批上,都是梅景怀的字迹。
宋澜信他任他,许他论朝政,给他写批折的权利。
这便是一个帝王最大的信任。
此时梅砚驳了孟颜渊的折子,便是仍将东市交在了周禾手里,如此一来,太医院和户部都不敢再搪塞推脱,周禾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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