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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来脱了西装外套,衬衫的领带也解开了,原本梳得一丝不苟的背头掉下几根缠着的发,都是谢未雨突然袭击亲吻的成果。
谢未雨看得认真,想:这样的他抱着吉他,才有几分像樊哥。
那年贺京来回到贺家后安顿好了母亲的家人。
最初手上的权力不够,或许也有人接近舅舅和舅妈,套出他和小谢的从前,方便老太太让人模仿,卸下他的防备。
他心情复杂,却没有追问,等空姐送来吃的东西,才开口问还撑着脸看他的年轻人,“想吃什么餐?”
谢未雨:“你不知道我喜欢什么?”
喊贺京来樊哥的人很多,粉丝大多也这么喊,队长,樊哥,京来或者hid哥。
贺京来静静地看着他,“资料上说你在国外长大,喜欢吃苹果蛋糕。”
岑末雨的资料总是和付泽宇挂钩,两个人一起长大,一起考入音乐学院。
他还很年轻,一大半的时间是耗在付泽宇身上的。
贺京来第一次看岑末雨的资料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没有往家中长辈身上想。
这不过是一个长得几分像小谢的混血,论皮囊的相似,还不如从前几场「偶遇」的小模特。
他的不确定谢未雨也看出来了。
如果还是从前的暴脾气,或许谢未雨就会扯着贺京来的领子说你辜负我。
可他回来是有条件的。
况且。
要说辜负。
是他辜负的贺京来。
是他自己没看好自己,没有发现危险,被人从窗台推了下来。
死在樊哥面前。
小鸟后知后觉,明白分别带来的痛才是成为人的条件。
后来的无数年,他在很多世界轮转,磨掉很多不太人类的性情,才达成回来的条件。
很多世界里人心易变,深冬葬礼,第三年婚礼都算深情了。
可他饲养过他的樊哥,没有新人,自己也变得半新不旧。
“以前喜欢,现在的我不喜欢。”
谢未雨还是侧躺着,闭上眼说:“现在想吃一颗颗串好的玉米,只要是串好的我都爱吃。”
这也是模仿者在贺京来面前说过的。
男人无动于衷,“飞机上没有,换一种。”
谢未雨:“那随便吧。”
他目光扫过贺京来紧抿的唇,眼神几乎都要具象化,问:“你不生气吗?”
男人不和他对视,低头拨弄弦音次等的吉他,“你胆子很大,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
谢未雨:“什么身份?我又没有和贺英朗结婚,他能不能醒来还是个问题呢。”
贺京来:“万一他能醒呢,没考虑过直播间干出这种事的后果吗?”
倒在一旁的年轻人不为所动,他目光流转,更像品味着贺京来的严厉。
“订婚都没有,法律能证明我和贺英朗的关系吗?”
他语速不快不慢,说话时开合的嘴唇也赏心悦目。
谢未雨唇角微微扬起,眼眸流转,像是被风吹开的湖泊,“喊你小叔,你难道就真成我小叔了?”
贺京来皱眉,似乎想说些什么,正好气流颠簸,谢未雨佯装滚出座椅,顺势抓住对方的衣襟,“明明一点也不生气。”
“真没认出我吗?小半哥。”
岑飞翰说贺家水深,说新老势力对抗,说谁都知道谢未雨对贺京来重要。
别人不敢刺激,但贺家老太太敢,还说坊间传闻谢未雨的死就是贺家人干的。
死过一次的谢未雨都不知道是谁推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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