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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维赫撑伞站在花店外面,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电话亭的方向,雨越下越大,他迈开步伐,朝电话亭走了过去。
张法利察觉有人靠近,以为对方要打电话,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
“你的衣服湿了。”克里维赫停在张法利面前,相隔一米左右的距离,他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张法利抬起眼眸,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在跟他说话,他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克里维赫说:“我把伞给你,作为交换,你把这束白菊给我。”
张法利一脸不解地看着克里维赫,仅凭直觉,他感到这个人不好招惹。
克里维赫弯腰凑近张法利,又问了一遍:“好吗?”
如柱的雨水,顺着雨伞倾落在张法利的脸上,他将白菊小心翼翼藏进外套里,露出勉强的微笑:“抱歉,这个不行。”
克里维赫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朵,他努力从张法利身上挪开目光,可后面电话亭玻璃上依然倒影着对方微微颤抖的身影,他喉结微动,轻轻嗅着说:“可你的衣服湿透了。”
张法利往后退了一步,对克里维赫的举动有些生气,他说:“难道你长这么大,从没淋过雨吗?”
克里维赫保持平静问:“真的不需要伞吗?”
张法利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直接转身逃离了现场。
自从失去狄格林上校的庇护,张法利的日子肉眼可见地艰难起来,首先他的催债公司没有了,他发不出薪资,手底下那群打手纷纷离开他另谋出路,然后,他以前的催债手段过于暴力,得罪了不少人,所谓风水轮流转,现在这些人每天找他的麻烦,他身上的伤全是这样弄出来的。
离开电话亭后,张法利回到出租屋,没有心情追究刚才搭讪自己的人是谁。最近这段时间,他频繁地更换住处,最长只能待一个星期,否则就会有人找上门来,找他算各种旧账,有时还会连累房东。因此他早出晚归,尽量不让人发现他的藏身之处。
张法利把白菊放到床上,床是这个出租房里最干净的地方,他十几岁就在外面独自讨生活,这并不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他前后死了两任老板。他对每任老板都忠心耿耿。如果可以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用自己的命续老板的命。他洗了澡,准备了一套干净的黑色西装。
第二天,克里维赫在狄格林上校的葬礼上又见到了张法利,他心想,原来是一个被狄格林上校遗留在这个世界上的人,难怪和普通人的气味不一样。
对方携带那束白菊参加狄格林上校的葬礼,不仅没有受到最基本的礼遇,反而遭到警卫的驱赶,和丧家之犬根本没有区别。
张法利说:“我以前在狄格林上校手下做事,只想为上校献一束花,不会多待。”
警卫复审着张法利的身份,光是个人形象这一点,就与这里格格不入,还有脸上的伤痕,更是不体面。警卫摇头说:“狄格林上校怎么会和你这种人有交往?”
张法利说:“我负责帮他收债。”
警卫警告道:“少在这里口无遮拦,狄格林上校生前从未出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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