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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耀在窗台上,房间里一派通亮。
昏迷前的画面一帧帧在脑海里闪过,容瑟撑着虚软的身体坐起身来,乌发滑落在他颈项,带起一片细细的刺痛。
容瑟纤长眉尖微蹙,下意识抬右手要摸向脖颈,眼角余光瞥到袖摆滑落露出的手臂,一下子僵滞住。
他白皙的手腕上密密麻麻印满吻痕,下蔓延到手背,上一直蔓延进衣衫里。
红艳艳的,烙印在雪白如玉的肌肤上,像是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淫‖靡又艳丽。
容瑟放下手,又撩开左手的衣袖,入眼又是一大片密集的吻痕。
是谁的杰作不言而喻。
望宁除去慢一点,没让他怎么痛,唇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体,不是在吻他的唇瓣,就是在轻咬他的肌肤,尤其是脖颈、双肩、胸膛,清晰地残留着望宁的气息,像是男人还托着他,埋在他身上吸‖吮。
“……”
容瑟深吸口气,强压下心里翻涌的情绪,两指略微蜷曲,反扣在腕上,剥离出一缕灵识探进身体内——两不疑灵生花已经消散。
望宁没有骗他。
望宁留在他身上的牵绊,终于全部消失,他不再受制于与望宁。
容瑟不明白,望宁的态度转变为什么会这么大。
明明上一世他的感情被戳穿,望宁看他的眼神那么冰冷,重生之后,却能毫无顾忌对他做尽亲密事。
望宁的一句句安抚好似还响在耳边,耐心、温和、眼里心里都是他,好似他是望宁无上的珍宝,放在心尖上的软肉。
就像是…望宁深深爱着他。
容瑟半阖下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在眼睑下投下美好的弧形,遮掩住眼中的嘲讽。
他不稀罕。
不论是前世的望宁,亦或今生的望宁,他们的感情,他都唾弃。
不过…想起望宁说的那句“他会付出代价的”,容瑟的眸光闪烁几下。
前世的望宁已经占据躯壳,怎么让今生的望宁付出代价?望宁的重生难不成与他不同?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前世今生的望宁不和——为了争夺他。
“…狗咬狗吗?”容瑟轻轻启唇,一字一顿,清冽如玉的嗓音,尾音透着点沙哑。
所谓鹬蚌相争渔人得利,他乐得见到望宁自相残斗。
容瑟放下手,调动灵力在体内运转两个周天,消去身体上的不适,缓步下榻去。
他在季云宗里几乎没有遗留物,不需要收拾。
容瑟拉开房门,正要直接离去,却直直对上一双爬着红血丝的眼睛,古铜色的脸被晒得发红。
“大…师兄。”时云直勾勾盯着他,嗓子干得冒烟,声音粗噶又艰涩。
容瑟没有理会他,关上房门,径直往外走去。
长长的黑发自然垂落,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摆动,畅通无阻地穿过廊道上的禁制。
时云吞咽口唾沫,四肢僵直,一瘸一拐跟上他。
容瑟头也不回道:“别跟着我。颜离山已死,不论他派你接近我是为什么,看在你没有对我造成任何伤害的份上,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你执意纠缠,别怪我不留情面。”
时云滚动喉结,连忙认真解释:“我不认识…颜离山。”
容瑟身形一顿,微侧过目,从眼尾瞥他一眼。时云不是颜离山的人?
那颜离山派发的宗令是怎么回事?本该是邵岩收的弟子,归顺到他的名下,是出于谁的指令?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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